“你想到什么了?”见白驹若有所思的样子,擒虎忍不住问道。
“江府的线索,不好继续往下查了。”白驹说道,“既然你没有在江府找到悦哀,说明悦哀被他们藏到了很隐蔽的地方,有可能还不在江府里。但是,江府里的确有人有这个嫌疑。我还需要去调查一点事,回头去找你。你在有落脚之处吗?”
“喂,你不会是想要借机逃走吧?”擒虎上前,拽着白驹的衣领,喝道。
“信我。”白驹没有多做解释,只是看着擒虎的眼睛,不卑不亢。
“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也别以为我找不到颜悦哀。”白驹冷冷地说道,“此时牵连众多,有可能,还会影响到天狮王将在大殷国的地位。”
听到白驹搬出了天狮王将,擒虎愣了一下。他不明白,只是颜悦哀被人绑架了,为什么会威胁到天狮王将的地位。颜悦哀很早以前就已经住在竹林深处了,这世上知道颜悦哀是天狮王将义女的人,没有多少,再加上颜悦哀并非是天狮王将的亲生女儿,怎么就会影响到天狮王将的地位了?
见擒虎还在犹豫,白驹只得开口说道:“我知道颜悦哀真正的身份。”
真正的身份?
擒虎低下了头,松开了白驹的衣领。
他自然知道白驹指的是什么。
过完年,就已然是瑞昌四年了,算来,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那一年,是贞启七年,北方匈夷族内部发生了一场屠杀,被杀之人皆是匈夷王族,史称“王族血祭”。当时的匈夷族领袖,用王族的血来修炼一种神术,其名曰“天荒血阵”。其后的九年里,匈夷之王韬光养晦,在九年后的贞启十六年,攻打大殷国。那神术“天荒血阵”在战场之上也是百战百胜,杀害了不少大殷将士。
贞启十六年秋,贞启皇帝下旨,命四大王将一起前往前线破敌。当时,天鹰、天虎、天狮、天狼四大王将联手,与匈夷之王血战三天三夜,终于攻破了这“天荒血阵”。匈夷之王虽侥幸逃脱,但被废去了修行必备的经脉,无法再重启修炼之路。四大王将也身受重伤,战争后续工作完成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重出人世。
这场战役,史称“天荒之战”,这“天”并非是“天荒血阵”的“天”,而是天鹰、天虎、天狮、天狼的“天”。
战争很快结束。
当时已经临近冬日,天气寒冷。为了彰显国力,又考虑到普通人可能受不了匈夷地界冬天的天寒地冻,与可能面临的刺杀问题,故而,贞启皇帝派四大王将中伤势相对较轻的天狮王将作为使臣北上。即便天狮王将身受重伤,那也是昊天境界,并非几个大地境界的修行者所能对敌的。
而在九年前的“王族血祭”里,有一位名曰“月哀王”的匈夷王族被杀害了。他在死之前,差遣心腹之将将自己刚出生的女儿带走。月哀王的心腹之将带着月哀王刚出生的女儿一路南下,逃到了匈夷与大殷的交界处——北漠城。在北漠城中,碰见了在那附近办事的天狮王将。
曾经,月哀王出使大殷国的时候,天狮王将与他有过相识之缘。二人虽处于不同的国家,却一见如故、相谈甚欢。见到故人之女,天狮王将宅心仁厚,收月哀王的女儿为义女,并将其抚养长大,取名为“颜悦哀”。
贞启十六年冬,天狮王将奉命北上出使匈夷族。天狮王将原本打算,趁此机会顺便调查一下月哀王的事情,却目睹了匈夷族战后的内乱。回国后,为避免颜悦哀遭受匈夷族的追杀,故而将其送入了竹林深处,并且自己也在竹林深处之中养伤。
匈夷族月哀王之女,这便是颜悦哀真正的身份。
白驹听蔡去疾提起过,故而知道。看擒虎这反应,很明显,对此他也是一清二楚。
白驹开口说道:“这件事,天底下没有多少人知道,万一,绑了颜悦哀的人,就是那‘没有多少人’中的一个呢?”
“这不可能。”擒虎看向了白驹,“这天底下,知道这件事的,只有王将大人、医圣蔡去疾蔡先生、和我们‘皇家狮将’中的几个王将,我们都不会泄密的!”
“真的不会泄密吗?那么,我是怎么知道的?”看着擒虎的眼睛,白驹反问道。
“你……”擒虎犹豫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蔡去疾告诉我的。”白驹说道,“在幽州城的时候,我曾经见过蔡去疾,他见我将悦哀从竹林深处带出来,便告知了我悦哀的身世。”
“蔡先生?这……这不可能……除了王将大人,他最疼爱悦哀了……”
“我告诉你,并不是要你怀疑谁,只是想说,这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悦哀的身世,可能被其他图谋不轨的人知道。”白驹解释道,“你想想,大殷国四大王将之一的天狮王将,竟然将一个匈夷王族的女儿抚养长大。现在大殷国与匈夷族又处于非常时期,这时候说出去,再加上小人的挑拨,天狮王将的声誉可就一落千丈了。”
“不得不承认,白隙然,你真的很聪明。”擒虎叹了口气,说道:“你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出颜悦哀。你说看到绑架颜悦哀的人进了江府,那么,我来调查江府。另外,东宫那边,我已经派人盯着了,你不必担心。你告诉我你的落脚之处,之后,等我有了线索,自然会去找你的。”
“可是,你要怎么调查江府?我办不到的事,你就能办到吗?”
“当然能。”白驹自信地说道,“别忘了,江府的主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