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妆话音未落,紫色幻影闪现,寻刺出现在了白驹身侧,在白驹耳边说道:“白驹哥哥,确认来刺杀的就只有这一个人,周围没有可疑人物了。”
白驹思索道:“看来,这人过来的时候,法术便已经施下了。不成功,便成仁。”
“的确只有这种可能了。”寻刺回应。
白驹蹲在那人的尸体旁边,摘下了他的面罩,记下了这人的面容。之后,在他身上搜了搜,他身上除了飞刀之外,一无所有。
“看来,这人确实很爱耍飞刀啊。”看着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二十多把飞刀,白驹无语地说,“包括刚才用完的,带三十多把飞刀出门,这年头,刺客也是不容易啊。”
“不对,”寻刺开口说道,“这人只是善于使飞刀而已,对于刺杀之术,他并不精通。刚才跟他交手的过程中,我能明显感受得出他对于杀人的生疏。”
“这就更奇怪了。”白驹拿着飞刀说道,“要一个不善于刺杀的人,来刺杀我?在那幕后之人的眼中,我是有多不经打啊。”
小女孩也捡了一把飞刀把玩,她的目光落在了飞刀刀柄的一个标记上。凑近一看,那是一个灰色的狼首,嘴里的獠牙被刻得十分尖锐。小女孩道:“咦,这不是幽狼宅的标记吗?”
“幽狼宅?”寻刺重复了一遍这个名称,继而说道:“我记得,幽狼是天狼王将座下的属将吧?”
小女孩点了点头:“幽狼是天狼王将的属将‘暗影群狼’之一,就居住在幽州内。那座宅院因为他的入住,所以被命名为幽狼宅。”
“听着像鬼屋的名字。”白驹吐槽道,接着又问,“对了,小妹妹,方才你不是说你哥哥叫你找我嘛,你哥哥是谁?”
小女孩说:“我叫叶妆,我哥哥叫叶枫,他要我把一封信交白隙然大哥哥。”
“叶枫……”听到这个名字,白驹愣了一下,不过也是立刻便调整了过来,继而问道:“叶枫现在人在哪里?”
“哥哥远行江湖,说要为弟弟寻医,现在还未归家。”
“那封信现在在何处?”
叶妆答道:“在我的住处,我领白隙然哥哥去寻吧?”
“好,烦请叶妆小妹妹带路吧。”白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叶妆在前方带路,白驹与寻刺紧随其后,跟着叶妆兜兜转转,最后,就连白驹和寻刺也记不清来时的路怎么走了。
“这地方……未免太偏僻了吧?”白驹开口道。
“到了。”叶妆停下来,指向一个巷子口。
站在路边,白驹看到巷子里面架满了帐篷,每个帐篷布看上去都十分陈旧,给人一种很邋遢的感觉。而住在帐篷下面的人,更是如此,每个人都蓬松着头发,脸颊上不满灰尘,双手宛若土块,皮肤布上了些许裂痕。他们衣不蔽体,皆在这寒风之中打着哆嗦。
见白驹与寻刺来了,他们纷纷投来了疑惑与诧异的目光。的确,白驹与寻刺这样衣着得体的人,在这些乞丐群中显得十分另类。
白驹与寻刺跟着叶妆路过这些乞丐,走到靠内部的一个帐篷面前。白驹看见,帐篷下面躺着一个用脏布裹紧自己身体的小男孩。那个小男孩身材十分娇小,一阵寒风吹过,他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他的脑袋旁边,还摆着一串冰糖葫芦。
见到叶妆之后,小男孩用颤抖的手提起冰糖葫芦,哆嗦着声音说道:“姐姐,你下午给我买的冰糖葫芦,我给你留了两颗。”
“傻弟弟,你生病了,应该多吃一点。快吃了吧,姐姐不饿。”叶妆蹲下身子,笑着摸了摸小男孩的头,然后俯身进入帐篷,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了一封信,将其递到白驹面前,“白隙然哥哥,这就是哥哥留给我的信。”
白驹从叶妆手里接过信件:
“白驹哥,原先我应当是在这幽州城内等你的,而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然不在幽州城了,抱歉。“群狼围剑绝”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有些事,我想必须得由我告诉你。
“洛印之内对此说法各不相同。有人说陆大哥偷窃天狼王将的东西,而四大王将代表的是圣上,故而陆大哥这是藐视圣威,罪不可恕,当然,你我都知道,陆大哥不是这样的人。还有另一部分人说,天狼王将未得皇上圣意便私自对北伐将军出手,理应受到惩罚,小时也如此对皇上上过奏章。可前前后后过了一年,皇上并没有下旨处罚天狼王将,自那之后,我便对朝廷心灰意冷,准备离开洛印,浪迹江湖。
“可就在那时,天虎王将苏黎找到我,说你没死,要我来幽州等你。对他的话,我也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故而留下这封信。若真能等到你,自然是好,若等不到你,在这幽州城做一个乐师也并无不好。
“在幽州,我认识了这对姐弟。姐姐叶妆,弟弟叶庆,二人无父无母,相依为命。我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被人欺负。我看不惯,便救下了他们,因为他们与我同姓,故而认他们作弟弟妹妹。生活了半年之后,叶庆突然患上了重病,我跑遍了全城医馆,皆无人能救治。没办法,我只得暂且离开幽州,去寻当代之医圣蔡去疾。这段时日,若你来了,看到这封信,请务必在幽州等我回来。”
读完这信,白驹问叶妆:“叶枫走多久了?”
叶妆答道:“哥哥走了大约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内发生了什么?”白驹询问道,“叶枫是重情重义之人,若是他在,绝不会让你们住在这种地方的。”
叶妆为难地看了看周围,接着,眼神瞬间就有了些许变化。白驹看见,叶妆眼里含带了恐惧。白驹扫了一眼周围,那些个乞丐都站了起来,将白驹、寻刺与叶妆、叶庆团团围住。
白驹淡淡一笑:“我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