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见雪连忙说姥姥小声点,蝎姥乐不可支,嘲笑他都敢对人家姑娘下情蛊了还这副扭捏作态,以后姑娘的娘家人找上门来可怎么办哪?
蝎姥压根没信这两人是正常相爱。她给妙妙把脉时确认了情蛊,依照情蛊的子母蛊贴近会使人身心舒畅的特性敷衍了几句,心里清楚修养身子半点用都没有,毕竟解蛊只有两个办法,一是蛊虫死了,二是人死了。
小雪给人下情蛊,显然就是要把人绑在身边的意思。手段不光彩,多半没经过对方的同意。
蝎姥看得出来妙妙被人保护得很好,不可能是在道上混刀口舔血的人,小雪整这一出,多半不能善了。
奚见雪却坚持道:“本来就是我的人。”
蝎姥:“哦?”
奚见雪说了点过去。他提及当年捡到农户女儿妙妙,带到谷中发觉她身子骨弱又送了出去,在别人山庄里养了几年,直到他去年闭关时教中动荡,怕伤了她就托付给了外头的门派。
蝎姥想起来了。往生教动荡前她还没当上左护法,她当时是管蛊窟的五长老,凭借资历久人脉广知道了些捕风捉影的私事:“小七养的那小女孩?”
奚见雪:“我养的。”
蝎姥没依着他:“小七每次写信回来都要提她一嘴,他和这姑娘处得可好了,就差上门提亲。”她的话语停顿了下,还是问了,“小雪啊,你不会是抢了小七的人吧?”
奚见雪毫无动摇:“姥姥,这你可说错了。本来就是我的人,不过是请外人照顾了些日子。”外人二字咬得重,清楚明晰。
蝎姥咂嘴,到底没跟他争论,她跳了个后空翻落地,摸出根拐杖来,催促道:“行了,老太婆身体虚熬不了夜,赶紧做完正事好睡觉,走吧教主。”这叁更半夜处理的正事在地下蛊窟里。
蝎姥开了地道门,拄着拐杖一路走一路敲,周围漆黑不见五指,不过这两个魔教中人都是修为高深之辈,看不见路也不影响他们行动。
蝎姥最后开了一道湿冷的密门。伴随铁门剐蹭地面的刺耳声响,奚见雪点了火折子往门内望去,瞧见一个浑身鲜血淋漓、无论是琵琶骨还是大腿骨都被锁链贯穿的废人坐在墙角,他皱了下眉:“还不松口?”
蝎姥摊手:“硬得很,不知那老鸟烧了什么高香才捡到这徒弟,云观列祖列宗见了都得笑醒。”
奚见雪嗤笑一声。
他走上前,踢了这位骨头硬的少观主一脚,踩着那被锁链刺穿的大腿,垂下眼帘道:“鹤仙游,不出叁日你这身根骨就彻底废了,以后连站都站不起来,你师门还会留你?”
“最后给你次机会,”奚见雪说,“鹤九皋的天命盘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