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白的胸腔滚烫,心里一阵热流涌过,他紧紧拥着她,点点头。
小姑娘的头发没干,水从乌黑的长发垂直掉落,落在男人光着的脚上。
他愣了愣,忙将她抱到洗手台上。
“吹头发。”他揉了揉她的长发,弯腰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打开开关,试了试温度,直到风变温热,他才挪到她头发上。
很细节的小动作,许愿看见,心忍不住动了动。
那种想和他共度余生的欲望,又席卷而来,疯狂地将她淹没。
她坐在水池台上,突然想起那天在机场,他们也是这样的姿势。
当时她就想吻他。
可她知道,此刻的周聿白需要的是陪伴。
所以她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看着他,用眼神告诉他,还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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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安静,两人平躺在床上,谁都不曾开口说话。
或许他身上的气息太温柔,许愿的眼皮开始耸拉。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还有三个小时。
转过身,她窝进他的身边,拉着他的手臂抱着。
“周聿白,其实,上次我醉酒的时候,我们是不是接吻了?”她问。
“嗯。”他没否认。
许愿穿着短袖,因为翻滚,短袖卷至腰间,双腿白皙滑嫩,贴在他腿边,温度滚烫。
她将他的手挪至腰间,冰凉的手,温热的肌肤相贴,她笑了笑,双臂勾住他的脖子,逼着他看向自己。
“我忘了,除非你再亲我一次。”
算了。
终究没忍住,留给她一个念想吧。
男人搁在她腰间的大掌缩了缩,他的眼在黑夜里,如猛兽,直直盯在她雪白的脸上,狂野又肆意。
随后伸手,指腹拂过她的唇瓣,一寸寸抚摸过她的脸颊,最后又落至红唇。
手下的肌肤光滑,温热,他不敢轻薄了她。
薄茧触得她一阵颤栗,她张开唇,咬了咬他的手指,眼睛亮了亮,“你是不是不敢。”
“嗯。”他又没否认。
“为什么不敢?”她问。
“不想......亵渎了你的纯真。”
说完,他收回手,独自翻身背对她。
指腹滚烫,他心颤了颤。
怕暴露自己的野心,怕吓到她,怕再也不能拥抱她,怕她厌恶这样的他,再次将他抛弃。
他害怕。
如果不让她得到,是不是就会变成得不到的白月光,永远记着。
男人背对她,腰身很细,被西装裤包裹的双腿修长笔直,可许愿却知道,他的胸膛有多温暖和精壮,他腿上的肌肉有多匀称好看。
她红了眼问他,“周聿白,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许愿不是什么好人,许愿从来不是好人!”
“她很好,很单纯,很善良,我怕伤害到她。”
而他......
从小生在深渊。
他见过最原始的恶,也见过丑陋不堪的欢爱。
他怕他也像父亲那样,将女人当成牲畜,残暴贪恋地享受着温软。
他不想伤害她。
“周聿白。”她搂住他的腰,十指死死缠绕,像丝丝缕缕的水母,缠得他不能呼吸。
片刻后,背后一阵湿润,他的心被水母缠住了,呼吸又疼又密。
黑暗里,男人的身影明明很高大,可却那么寂寥苍凉,他的眼里泛起迷茫,整个人像个雕塑,僵在那里。
许愿趴在他身后,双手缠住他的腰,心痛达到巅峰,她哭得无助,“周聿白,相信我......你会很温柔地对待我,不会伤害,不会弄疼我的。”
“别哭。”他转身,将她瘦小的身体拥抱入怀,带着薄茧的手抚过她的脸,“别哭,鸢鸢,我没有不相信你。”
许愿抬眸,唇瓣贴上他的下巴,刺刺的感觉袭来,她张口咬了一口,男人下巴,胡须水的味道清香,她又忍不住咬了第二口,像只受伤的小猫狠狠咬着,像是在发泄。
“你撒谎。”她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腰上,“你是不是对我没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