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娜冻住了。蓝斯和“叮当”一样专注地倾听著,然后他的手搭在她的肩上,硬将她压在地上、碗柜旁边,挥手示意她留在原地。他轻悄无声地移动到窗边,背贴著墙,微探出头望了一眼后,随即又收回来。一会儿后,又重复同样的动作。
“叮当”的喉间逸出低沉的咆哮声,蓝斯再次挥了挥手。不假思索地,荷娜伸手拉住“叮当”,双臂紧抱著它,用她唯一知道的方法阻止它吠叫。
她究竟在做什么?荷娜紧抱著“叮当”,心中狂乱地想著。万一在外面的是警方的人呢?他们也许无法在大雪中追踪到蓝斯,但他们可能正在搜索他有可能躲藏的住家。
然而员警会步行前来,而不是乘坐雪车吗?稍早她并没有听到雪车嘈杂的机械声,而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任何人都不可能在外面步行太久。
新闻提到另外还有两名囚犯逃走。蓝斯担心是其中之一吗?他看到了什么吗?也或者那只是松果掉落,或是只匆匆归巢的松鼠?
“我没有检查木屋,”蓝斯气愤地喃喃自语。“该死了,我没有检查木屋!”
“我昨天把木屋都锁上了。”荷娜低声回答。
“锁并没有任何意义。”他侧起头倾听后,再次挥手示意她安静。
“叮当”的身躯在她的手下颤抖:荷娜也在颤抖,心念电转。如果有人在她的木屋里待了一夜,那他绝不是员警。员警一定会找上她的屋子,那么他一定是逃犯之一了。荷娜祈祷自己是对的,用手捂住了“叮当”的嘴巴,低声道歉。
“叮当”开始反抗她,拚命扭动想要挣脱。“按住它!”蓝斯无声地道,走向厨房门口。
由荷娜蹲伏的位置看不到门口,但她听见门突然被撞开,重重地反弹向墙壁。
她尖叫著跳起来,放开了“叮当”。“叮当”猛冲向前,扑向那名入侵者。
枪声震耳欲聋,她直觉地趴回原地,仍然看不见发生的事。她的耳际仍在嗡嗡作响,鼻端闻到刺鼻的烟硝味。一阵重击,继之是玻璃破裂的声音。她可以听见两名男子的恶斗声、闷哼声、咒骂声,及拳头击中人体的声音。“叮当”也加入凑热闹,冲入战团。
她爬起来,跑到她父亲的房间拿来福枪。蓝斯知道它并没有子弹,但另一个人不知道。
她持著来福枪冲回厨房。她经过碗柜时,某项重物撞上了她,她整个人被撞倒,肩膀重重地撞上柜子突出的尖角,整条手臂似乎麻木了。枪由她的手上滑落,跟著她的背部撞上了地面。她痛呼出声,伸手抓住来福枪,挣扎著跪起身。
蓝斯和一名陌生人半靠著柜子,缠斗成一团。两个人的手上都有枪,另一手缠住对方握枪的手。他们倒向一旁,将整个储藏架撞倒在地上,面粉像白雾般坠落。蓝斯踩到面粉,滑了一下,那名陌生人乘机撞倒蓝斯。蓝斯的手一松,手枪落地。
荷娜试著赶过去,阻止另一个人抢到手枪。然而就像看著电影中的慢动作,她知道自己绝对来不及阻止另一个人拿到手枪,对著荷娜扣下扳机……
“叮当”冲向前,狠狠咬住那名陌生人的小腿。
陌生人痛嚎出声,另一脚重重地踢中“叮当”的头部。“叮当”滑过了地板,
哀鸣个不停。
蓝斯已经站起来,扑向那名陌生人。冲力令两人撞上桌子,桌子翻倒,碗盘破裂,肉块、马铃薯及胡萝卜块四散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