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石府的人终于躁动起来,但不等两边打起,远处传来的唢呐的声,伴随棺材铺子仪仗队前来,管家这边有些泪眼模糊,“哪个小子有心叫了棺材来,赏!”
那躁动要冲进来的石府人突然都安静了,因为……谁都没有叫。
徐有功静静伫立一句,“是在下叫的棺材。”
管家:“……”
石府人:“……”
都愣了下,管家才看徐有功道:“你……大人,难道也……参与了杀我家老爷吗?”
徐有功神情复杂,“不,棺材是给她买的。”
他本以为花月夜必死无疑,没想到居然石通天死了。
太阳完全升起,撒落金芒笼罩下,花月夜走出来,那身血衣竟莫名洁净,她是趁着人都安静,才有机会道:“主谋是我,没帮凶。”
她婉婉说下去,一阵风拂面,动人又动听。
“月娘!别说话!”
前面有人回头,着急。
但花月夜只看徐有功,再次朝他拜了拜,道:“大人,昨夜你阻拦我,我已刺过你,你其实应当恨我,而今日我又杀了石大人,单这两个罪,足够你抓我立功。”
她说起杀徐有功,石管家微愣。
但听到抓人,他就直接伸出去手,“贱人!你倒是有自知之……嗷嗷!”
“谁准你动她。”
徐有功的铁爪捏着她的手腕。
他从不支持以犯罪的手法来解决和制止犯罪,就算月娘有罪,也不应被人抓走。
“抓人是官府的事,轮不上你。”
抓着管家的手,把他甩后面,徐有功转身就要去找尸,验尸。
无论什么案件,尸体都是第一证人。
可抱着琴的乐师跪下拦路道——
“大人,贱民可作证,是石通天持刀杀她,自己摔倒撞刀上寻死路!他是罪有应得!没有人杀他!”又一名舞女出来道,“奴家也可作证。并且还要证一件事,”她伸出手指着管家:“就是他!之前故意让我们签字画押做假证对付月娘!我们不愿,就威逼,要用烧红的铁块要给我们毁容!打断手!让我们活不下去!”
“那份口录根本不算数!”
“他还说让我们春江楼开不下去!”
“……”
徐有功昨夜就想要得到这一份口供作废,不想绕了一大圈,一整夜,如今得来全不费功夫,但是……这份口录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一堆人七嘴八舌中,花月夜闭上眼,两行泪水再次落下,“不要再说了……都晚了……而且他也死了……”
花月夜在众人的注视下声音渐高,“你们已经帮我够多了……不要再继续了。他是被我杀死的,我已经很知足。”
乐师舞娘们再度躁动起来,“月娘!你在说什么!明明就是他撞上去的!”
“就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