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凡的丹田开始缓缓收缩，每收缩一丝，那种剧痛就增大一分。

“前辈，丹田会收缩到什么程度？”宁凡问道。

“收缩到界心大小的程度，”盘剑古神回答道。

“什么……”宁凡脸上露出一抹惊恐之色。

宁凡体内世界可不是只有真气，里面还有两颗星辰，以及一柄吞天剑，而在吞天剑内还有剑灵，火灵，雷灵的存在……

倘若收缩到一个点，岂不是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宁凡，你莫要担心，这种收缩是相对于你的丹田，丹田内的存在只会扭曲，但不会遭到破坏，”吞天剑忽然开口说道。

听到这话，宁凡才算平静下来。

当然，平静也只是相对而言，随着丹田一丝丝收缩，腹部传来的痛苦成倍增加。

起初他尚且能够忍受，可痛苦越来越强烈时，他终究像是一条鱼在空中扭动身体，开始上下翻滚。

“盘剑前辈，修炼自我一界都是这么痛苦吗？”宁凡问道。

盘剑古神却是满脸欣慰道：“不，根基越深厚，过程越痛苦，放心好了，疼不死人，忍忍就过去了。”

“我，我怕自己真要过去了！”宁凡龇牙咧嘴。

“六万四千倍的自我一界，能出现在当前，真是大手笔啊，就算你真的会疼过去，我也会将你救活的，一次不行，那就十次，十次不行，那就一百次……”盘剑古神说道。

“额啊啊啊……”

“你们一个个，都是魔鬼！”

宁凡也经历过各种痛苦的折磨，无论是感受绝望，还是修炼极境，都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但此前那些痛苦相比当前，算是小巫见大巫！

片刻时间，宁凡丹田已收缩到一半大小，他紧咬着牙齿，鲜血都从牙根中渗出，双眼更是布满血丝，眼球几乎要凸出来。

再过一炷香时间，宁凡丹田已收缩到四分之一。

此时他的声音都已沙哑，身体徒劳的战栗着，汗水更是布满全身。

八分之一……

十六分之一……

三十二分之一……

丹田越来越小。

宁凡现在完全无法集中精神进行内视，若内视之下，他能够看到丹田中两个星辰，以及星辰上的法则信物都开始不断扭曲。

甚至于包括吞天剑，也在某种诡异的规则下，变得弯曲起来。

当然，这种扭曲只是视觉上的呈现罢了，它们本身其实没有任何变化。

不过随着疼痛加剧到一定地步时，宁凡脸色反倒是逐渐开始轻松起来，并非不疼了，而是陷入一种彻底的麻木状态。

“宁凡，现在凝聚心神，马上就要开界了！”盘剑古神说道。

尽管宁凡现在一脸木然，灵魂几乎到达崩溃的边缘，听闻盘剑古神的话，他心中当即一悚，立即将心神凝聚回来。

随后盘剑古神继续传授“开界”的法决。

“物始于一，一衍万物……”

“万物方始，天地初开……”

丹田与那金光闪闪的界心融为一体，但仍旧不断收缩，待到丹田继续收缩变小，直到比那颗界心还要小的地步时。

忽然之间，一股异动，在宁凡丹田中爆发。

“自我一界，开！”盘剑古神爆喝一声。

“自我一界，开！”宁凡跟随着念诵。

“啵！”

只有宁凡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自腹部传递而出。

随着界心爆开，凝缩到极致的丹田，在这时开始飞快扩张！

那枚金色剑心爆裂的同时，扩散到四面八方！

剧痛消失的无影无踪……

宁凡感觉自己丹田仍在那里，似乎和此前一样，但似乎又有一些不同。

“前辈，成了吗？”宁凡问道。

“成不成，取决于你自己，”盘剑古神说道。

宁凡将视线沉入丹田内，当他开始打量这方天地时，脸上流露出一丝一抹惊奇之色，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浩瀚烟尘，四处都是雾蒙蒙一片。

在烟尘之上，紫色与白色的星辰悬挂于天，散发着淡淡的星芒。

最上方，吞天剑横立于此，无声无息，但却自有一道古朴余威在其中。

“宁凡，此界，有多大？”盘剑古神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