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级别么？”

宁凡略有沉吟，当即点头道：“那就先从第四级开始。”

“虽然只是第四级别，但还请小心，若支撑不住的情况下，你可以选择呼救，”那个声音淡淡说道。

话音落下，四周环境开始缓缓变黑，空间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四面八方弥散出来，那像是一层薄薄的黑雾。

当宁凡接触到这一层黑雾时，体表顿时有腐蚀之感，这种感觉与触碰到毁灭石的感觉很像，这就是毁灭之力！

不过黑雾中的毁灭之力，远远不如那一块毁灭石。

这黑雾，只是给宁凡一阵火辣辣的感觉。

第四级别，太弱了。

“这位前辈，在第四级别内，可将剑意提升至剑主级别吗？”宁凡问道。

“若是你天赋足够，再假以时日，应是可以的，”那个声音回答道。

“假以时日，这个时日是多久？”宁凡又问。

“短则十年，长则百年，且看你悟性，”那声音说道。

宁凡：“……”

十年，百年？

宁凡虽知领悟剑意需循序渐进，强求不得，即便受尽磨练，依旧要看一个缘分。

但他现在实在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里！

“前辈，可以增加级别吗？”宁凡问道。

“可以，只要你能够承受的级别，都能够随意调节，”那声音又回答道。

“我需要第六级别，”宁凡说道。

“第六级别，一般是巅峰剑主才会选择的级别，请谨慎考虑，”那声音说到。

“就用第六级别！”宁凡肯定道。

“可以，”那声音说道。

随后这剑舍内，滚滚黑雾涌现而出，再度朝宁凡包围而来。

黑雾中蕴藏的毁灭之力，在一瞬间增强数倍。

宁凡体表在强大的毁灭之力刺激下，发出“滋滋”声，他的肉身正在遭受腐蚀。

“痛，但仍旧可以忍受……”宁凡喃喃说道。

毁灭剑意和绝望剑意有着本质上的不同，绝望剑意需仔细体悟那种绝望之感，而毁灭剑意绝对不是靠体悟痛楚来领悟的，而是要对“毁灭”二字，有着真谛一般的理解！

“前辈，请调整到第八个级别，”宁凡说道。

剑舍内，那个声音略有沉默，旋即说道：“阁下妄图一蹴而就，这份心我能理解，但磨炼剑意原本就是漫长平缓的过程，你……”

“前辈，各人有各法，不是么？哪有什么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宁凡问道。

“阁下倒是有趣，既然如此，顺遂你愿，”那淡漠的声音中多了一丝玩味。

刺啦！

浓郁的黑雾，直接汇聚向宁凡。

第八级别的黑雾，可让剑仙磨炼剑意。

当黑雾接触到宁凡的一霎，他顿感觉有无数把锉刀，围绕着自己浑身上下的皮肤来回锉，表层皮肤迅速被消融着，浑身每一次传递而来的剧痛，让宁凡战栗起来。

“在剑舍内修行，不会真的受伤，可剑意磨炼过头，不仅会损及你的剑心，更会伤害你的魂魄，撑不住，我可以停止……”那声音仍旧平静，但忍不住还抱怨一句：“唉，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急于求成，给你第八级别的磨炼，也不可能短短时间，就能够有所获。”

“痛……”

宁凡咬着牙，发出嘶声，当他张开嘴时，薄雾开始腐蚀牙齿，乃是口腔，舌头，更是加深对于剧痛的感知。

一炷香时间……

三炷香时间……

半个时辰时间……

当宁凡熬过这一段时间，他的感知趋近于麻痹。

当痛楚开始麻痹时，宁凡内心骤然平静下来，他身上杂七杂八的感知都在这一刻消失，唯一剩下的就是专注，宁凡陷入一种几乎变态的专注之中。

皮肤所感，是毁灭剑意。

呼吸所嗅，是毁灭剑意。

目力所看，仍旧是毁灭剑意。

耳朵所闻，还是毁灭剑意……

舌头所尝，依然毁灭剑意！

他整个人在这一刻完全入定。

……

剑门深处，屹立着三柄巨剑，每一柄巨剑表面都流光璀璨，隐隐透露着强大的空间法则之力，这三柄巨剑正是构建剑门的存在。

三柄巨剑下方，则有三道人影盘膝而坐。

左侧那一位中年人，身穿一袭紫杉，面色苍白，此时他睁开眼，重重“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