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凡脸上，仍旧是一脸迷糊。

吞天剑所言，已经远远超出他的认知范围。

见宁凡不吭声，吞天剑思索片刻后，方才继续说道：“简单而言，远古那些大能强者，皆能以真气化出一方世界，随着世界不断扩张，逐渐形成十方天地，百方世界，千方宇宙……”

“十方天地，就是你出生时所见之渊，百方世界就是一般意义上的域，至于千方宇宙，你尚未有概念，不过你修炼观天法遨游宇宙所见，可称之为千方宇宙。”

听见这番话，宁凡心中十分震撼。

他所见之域，乃是远古大能强者体内诞生的？

“不对啊，前辈，既然这十方天地，百方世界，乃大能体内一方世界，为何会形成如今这般景象？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尚在远古大能体内？”宁凡问道。

“理论上，的确是这样，”吞天剑淡笑一声。

“那我从渊内，踏足于域内，就是从一个远古大能体内跳进另外一个远古大能体内？”宁凡又问。

“理论上，真是如此，”吞天剑笑道。

“那远古大能呢？何在？我们抬头所见可是天，”宁凡摇摇头。

他实在想象不出吞天剑描述的那般景象。

“你想象力真匮乏，”吞天剑说道。

宁凡：“……”

“那一幕记忆，即使过去无穷岁月，我自犹新，便让你看看那悲壮一幕吧……”吞天剑说道。

嗡！

丹田内，吞天剑光芒一闪，一道紫光径自向上打出，直奔宁凡脑海而来。

这道紫光在宁凡脑海中迅速扩散，迅速在宁凡双瞳中展开，下一刻，宁凡便看到令人万分震惊的一幕。

在他视野中，屹立着无数“巨人”。

单纯用言语，已无法形容这些“巨人”之庞大，即便是最高最大的山，在巨人面前也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丘陵。

更让宁凡感到震惊的是，在“巨人”体内，当真有一方方世界。

体型越大的“巨人”，体内世界也更大！

“看清楚了吗？”吞天剑的声音再度传来。

“看到了，这些都是远古大能？”宁凡问。

“是，他们都是远古修行者，”吞天剑回答道。

“他们为什么要聚在一起？这一幕又有何悲壮？”宁凡奇道。

“呵，”吞天剑冷笑一声，“他们皆是对抗天道失败后的待毙之人，等待接受天洗。”

“天洗？”

“就是天罚的一种，也是最高等级的天罚……”

当吞天剑说罢，天空中忽然开始下雨。

密密麻麻的雨滴，朝着那些“巨人”开始倾泻。

当巨人被雨滴打中时，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口中发出咆哮声，他们似乎想挣扎，逃跑，但能感觉出来，这些巨人应该是被束缚在原地动弹不得。

“这些雨，威力很大么？”宁凡问。

“你看清楚，那是雨？”吞天剑说道。

“那些……是剑？”宁凡凝目之下，才发现这些“雨滴”是一柄柄长剑，他仍旧不解问道：“这些剑，为何能重创如此庞大的巨人？”

相对巨人夸张到无法想象的体型而言，这些剑连“针”都算不上，甚至于连尘埃都算不上。

例如宁凡在苍域内，施展全力一击，所能破坏的也不过是一座山。

而苍域内，名山大川何其之多？

“天洗之剑，每一支宽二十万丈，长两百万丈，”吞天剑说道。

宁凡：“？”

显然，宁凡无法想象这剑有多么巨大。

而如此巨大的剑，在巨人面前，仍旧如雨丝一般细小。

当这些天洗之剑疯狂落下时，“巨人”们渐渐被打得千疮百孔，一团团血雾遮天蔽日。

宁凡以为自己能看到各大域形成的过程时，画面戛然而止。

下一刻，他已回到现实。

“后续呢？正精彩呢，”宁凡说道。

“没有后面，”吞天剑说道。

“为什么？”宁凡问。

“后面我就被追杀了，剑被折了，”吞天剑道。

宁凡：“……”

虽然没有看到最精彩的一幕，但宁凡对“自我一界”还是产生强烈的兴趣，他当即问道：“吞天剑前辈，这远古时期，皆能修行‘自我一界’，为何此后就无人能做到？”

“你猜？”吞天剑冷笑一声。

宁凡略微思索，吐出两个字，“极境？”

“对！”

吞天剑说道：“远古时期，人人皆能无限筑基，极境二十重天，不过是起步而已，那个时候修士们常挂在嘴边的话，是与天争锋！自从远古大能被清缴，修炼极境变得十分困难，这就有了天道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