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滁剑消失后,陈述心背着老皇帝的尸体,与宁凡离开地宫广场。
当宁凡踏出广场的一瞬,所有的剑都开始轻轻鸣动起来,似乎在挽留宁凡一般。
这些剑本不会像天阶剑那般存着意识,可因为三万劫剑阵的原因汇聚在一起,产生了一种集体的意识。
“宁凡,你可以带走这些剑,”陈述心说道。
陈述心也清楚,宁凡能击败云倾道,正是依托于这些长剑。
若是将这些剑带在身边,可成他御敌的一大利器!【1】【6】【6】【小】【说】
宁凡想了想,便点点头,“只能带走一部分。”
他手上有两枚须弥戒,是王千战在北地时交给他的,这两枚须弥戒空间不小。
宁凡将一柄柄长剑拔出,置入须弥戒内,等到两枚须弥戒填满时,差不多容纳了三千柄长剑。
三千长剑,肯定比不了三万劫剑阵,但在关键时刻拿出来御敌,的确能成为他的一大杀手锏。
回去的过程,异常的顺利,一路直上甚至就连那些幼年地龙也不见了。
他们进入传送阵后,就感觉身体一阵上升,当他们出现在传送阵上时,眼睛顿时眯了起来,长期呆在黑暗中,他们的眼睛需要适应。
等适应后,便见广场已是空荡荡一片。
天地坛正前方,一行人等候在此地,为首的正是七皇子,旁边则是王庚尧,以及一众皇亲国戚。
宁凡一行人在地下搏杀,而他们只能在上面等候命运的裁决。
那根我命杖被拔出一段时间后,笼罩在整个大云国上空的粉色光芒彻底消散,这意味着血祭被终结了。
不知情者只觉得经历了一次遮天蔽日的天地异象。
可对于小部分知情者而言,那是在末世边缘走了一趟。
现在拨云见日,心情自是万分激动。
四国大战时,七皇子一直被侍卫守在深宫内不得外出。
一旦老皇帝驾崩,他就会被立为新皇。
战事暂且结束,四国大军已被分批关押,王庚尧便将天地坛清场后,率七皇子在此地等候。
现在看到宁凡,陈述心出来,七皇子心中不知道有多激动。
“父皇……”
七皇子看到老皇帝的尸体,脸色微微一变,当即率人上前。
“我们已阻止了血祭,阻止了云倾道的天命,是宁凡杀了云倾道……可先皇在南荒遗迹内已经驾崩了,七皇子,节哀,”陈述心脸色沉重道。
大云国历经此劫,付出的代价的确太大,太大了……
“咚咚咚……”
四周,顿时跪了一大片。
先皇驾崩,这个消息不亚于四国大战!
七皇子沉默许久,随即又问道:“父皇死了,那……那我姐呢?”
“长公主违抗天命,已被打入苦无界,”陈述心回答道。
听到陈述心的话,七皇子脸上浮现出焦躁之色,“苦无界在哪,为什么你们不救他!”
相比老皇帝,七皇子与长公主关系更好。
毕竟老皇帝在多年前,就已卧榻在床,很少与人亲近,一直陪伴七皇子,教导七皇子的只有自己的姐姐!
“老朽,不知……”陈述心摇摇头。
七皇子一听,掉头就要离开,但迅速被王庚尧按住了。
“殿下,你要去做什么,”旁边王庚尧伸手将七皇子摁住。
“不管我姐在哪,我都要将她带回来,”七皇子脸上露出一抹决然之色。
陈述心摇摇头,“七皇子殿下,先皇驾崩,你当守灵一月,即位新皇,若你离去,大云怎么办?”
“关我什么事,要当皇帝你们自己当!”七皇子愤道。
这时,宁凡走到七皇子面前,说道:“你可知苦无界在哪?”
“在哪?”七皇子问。
“我也不知道,”宁凡摇头。
七皇子:“……”
“总之,那不是世俗的世界,甚至不再这个世界中,你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不可能找到你姐,”宁凡说道。
看到七皇子伤心又迷惘之色,旁边陈述心说道:“宁凡曾答应过先皇,未来他会帮你去找寻长公主,七皇子殿下,现在你真的不能离去!”
大云国如今尚不稳定,他们要尽快将七皇子立为新皇。
七皇子当然知晓这层利害,他沉默许久,死死盯着宁凡说道:“宁凡,你答应我,将我姐带回来,你一定要做到!”
宁凡和陈述心都清楚,那苦无界根本是世人难以触及的世界,真能将长公主找回来的希望极为渺茫。
可看着七皇子如此激动的样子,宁凡终究还是重重的点下头,应承下来。
嗖!嗖!嗖!
正在这时,广场外三道身影顷刻而至。
这三人身上,弥散着一股凌厉而可怕的气势,那股气势完全有别于一般武者。
望天境?
而且一下子是三人?
“神威将军有令,任何人都不得闯入天地坛,你们是何人!”
旁边的侍卫当即迎上去,要将这三人拦下。
“滚一边去!”
为首一名光头老者冷喝一声,恐怖的气势顺着声音扩散出来,那些侍卫顿时僵在原地,直接倒地昏迷。
看到这一幕,陈述心,王庚尧等人脸上露出一抹忌惮之色。
望天之境的强者,放在任何一个国度,都是最顶尖的存在,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
不过一般情况下,他们对世俗毫无兴趣,也很少造访皇宫。
若是这三人是大齐,大周请来的强援,他们现在如何能对抗?
“吾乃地龙宗执法使!”
光头老者已经站在天地坛上,目光冷冷从众人脸上扫过,旋即问道:“谁是宁凡?”
众人都没有作声,尤其是陈述心,他心中有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地龙宗,那是凌驾在数百个国家上的庞然大物。
不说别的,就像石妄楼这般强者,可以轻松决定一个国家的生死,可他在地龙宗内不过属于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外遣之人,从这一点就能看出,地龙宗的体量是何等惊人。
而且地龙宗的人几乎很少在世俗中行走,所以在场一行人根本没听说过什么执法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