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看书品>都市言情>白狐阁下的宠妻日常> 第一章 南雨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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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南雨阁(1 / 1)

上阳城南雨阁

夜晚的南雨阁总是格外繁忙,灯火通明的大厅里人来人往,穿着绸纱锦缎的美人携着寻到此处的贵客,不时发出几声娇嗔,舞女点着赤足在台上婀娜多姿,雕梁画栋的楼阁里,灯笼与红绸在夜风中轻轻摇晃,靡靡的丝竹声从某个轻掩的窗棂中溢出,混着嗯嗯啊啊的呻吟,风从这吹过仿佛都带了香。

荒无岸就是在这个时候踏进了这里,他跨过高高的门槛,手指提了一下被扬起的衣摆,又将被风吹的张牙舞爪的头发捋到了耳后,露出一张清俊的面容来。

在一旁挥着手绢接客的老鸨余光瞧见了他,像闻见了肉味儿的狼,晃着腰扭了过来,堆起一张笑脸,“呦,这位公子,快请进请进。”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人往里面带了几步,目光隐晦的上下打量了一番。

来人穿着一身灰色长袍,披着头发,腰侧干干净净,未负剑也没拿折扇这种多数人会带的装饰,看着年龄也不过二十出头,打扮的像个道士。

但也仅仅是打扮像,纵是阅人无数的老鸨,看到这张脸也是惊了一下,惊悚的惊。

因为常人无论怎么好看,也总有个风格,妖艳、妩媚、清冷、温柔。在人间生活,食茶饮水,包裹在喜怒哀乐中,多少都会带着烟火气息……

可这人……

老鸨抬起眼睛,下意识的屏着气在他脸上扫了一圈,又飞快的将视线转移到别处。

这人生的太过俊俏,俊的没有一丝人气,不像是个真人,倒像是雕刻师精雕细琢而成的雕塑被点了眼,生了神志。

“公子看着面生,第一次来我这南雨阁?”老鸨维持着笑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往常一样,只是怎么都不敢再往他脸上看。

那人也不接话,只略微低了低头,一只手伸进另一只袖子里,再拿出时,手中便多了一块桃子大小的黄金。

“最好的房间。”那人用冷淡的,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说道。

他的动作略显僵硬,举手投足间有着微弱的卡顿,仿佛他还对这具身体不大熟悉。

老鸨看着金子,一时间竟没敢伸手接。

见面前的女人没有动作,荒无岸歪了歪头,保持着伸手的姿势,黑色的瞳孔比旁人大了一圈,面无表情的盯着老鸨,直看的老鸨毛骨悚然。

对,就是毛骨悚然。

类似于在夜晚一回头,看见面前有只野兽用泛着绿光的眼睛盯着自己的那种毛骨悚然。

那不是注视同类的眼神,甚至都不是属于人的眼神。

老鸨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几乎是提着心拿过了金子,手腕被超出想象的沉重狠狠坠了一下,她深吸了一口气,急忙招呼人把他带到了五楼的房间,好酒好菜安排上,又将歌姬舞姬唤了进去,叮嘱千万要将人伺候好。

直到回到了一楼,置身于一片喧闹中,老鸨才仿佛回过神来,微凉的夜风从门口吹进来,她打了个寒战,才发现一身冷汗已经将衣衫湿透了。

荒无岸被一众美人簇拥着进了屋子,他被扶着坐在了华丽的沙发上,躲开了一个投怀送抱的美女,浓郁的脂粉香气熏的他皱了皱鼻子。

这得得益于他刚才的那块金子,老鸨对他怕归怕,但也是下足了心思,毕竟这位公子出手实在是阔绰,于是特意好好从上到下叮嘱了一番。

荒无岸看着这满满一屋子俊男美女,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找的不是正常的客栈。

不过倒也无所谓,毕竟那床看起来还挺舒服的。

他支着下巴,斜倚在扶手上,漫不经心的看着眼前的歌舞,想着人间真是大不一样,上次来这里还是一片荒郊,现在竟然已经变得如此繁华。

他想着,避开了一个冲自己依偎过来的女子,也没管那人半怒不恼的娇嗔,拈起酒杯低头闻了闻。

一股药味儿,感觉不大好喝……

他嫌弃的放下杯子,又拿起了一块点心盯着看了半天,最终喂给了另一个锲而不舍的围着自己伺机贴上来的男子。

这里的人察言观色的本事高的很,能分的出来哪些人是欲拒还迎,哪些人是避之不及。二人接连被拒后,见荒无岸真的对他们没有兴趣,其他人也纷纷熄了心思,老老实实的继续自己的表演,一时间房间里暧昧的气氛透着一股诡异的正经。

荒无岸看着一屋子吹拉弹唱的人,挨个观察了一遍,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想着这幅容貌还是挺像个人的,也许有些不协调的地方,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这很重要,如果第一次自然幻化出的模样出了岔子,那他就得自己捏脸了,对于他这个选择困难人士来说,真是很不友好。

胡思乱想中,他散漫的目光扫过一个抚琴的青衣男子,目光一凝,然后饶有兴趣的直起了身。

那人低着头,青丝垂下遮住了侧脸,只能看见光洁的额头和拨弄着琴弦的纤长手指。

看起来美味的很。

荒无岸看着那身青衣,莫名想起端午节锅中挤在一起圆滚滚的的粽子。

手指无意识的点了点嘴唇,荒无岸像个狐狸般微微眯起眼睛。

“你”,他伸手点向青衣男子。

一时间,众人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他手指的方向。

他看见青衣男子愣了一下,抚琴的手按在弦上,抬起头左右看了看,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座上人指的是自己。

他不知所措的站起身,在众人的注视下茫然的看着荒无岸。

荒无岸招了招手,招呼小狗一样示意他过来。

他看着来到自己身旁的少年,掐着他的下巴仔细欣赏了一番,发现自己的眼光果然准,的确是个标准的美人坯子,非常符合自己的胃口。

他满意的伸手轻轻一揽,把少年拉进了自己怀里。

少年受惊般的抬起头,瞪圆的眼睛,双手抓紧了衣服,在他的臂弯里像个炸毛的小兽。

少年的身形比他略小一些,带着些没有长开的青涩气,热乎乎的贴着他。

隔着衣服,他甚至能感受到少年身上传来的温度。

他的咸猪手从少年的肩头划到腰侧,捏了捏,见少年缩了一下,想躲又不敢躲的样子,没忍住乐了一下。

荒无岸拿过一盘点心,挥手示意其他人离开,然后凑到少年面前,见他战战兢兢的接了,小口小口的吃起来。

看着他鼓起的腮帮子,荒无岸突然感受到了某种投喂小动物的乐趣。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带着少年吃了东西,又喂了几杯茶,看怀中的人放松了些,荒无岸一边拿着帕子轻柔的擦掉了少年嘴角的点心渣,这才慢悠悠的跟他说起了话。

少年闻言抬起头,仰着脸看向他,接触到荒无岸的目光后,又迅速低下头抿了抿唇,“奴家饮玉,今年十七岁。”

声音也好听,是清脆的少年音,像雨后天边紧挨着乌云的阳光。

不过,就这个身量,十七岁显得有些小了。

这看起来不过十四五的样子,都还没长开呢,准是之前过得不好,吃不饱穿不暖才导致这么显小。

荒无岸心里想着,又拿过来一盘食物,示意少年吃掉。

“公子,奴家吃不下了……”饮玉为难的看了看盘子,又看了看旁边的四五个空盘。

荒无岸顺着饮玉的目光看去,才发现自己在思考间无意识的一直进行投喂。

他若无其事的放下点心,饮玉很有眼力见的拿起一旁的帕子给他擦手。

饮玉的手很软,握住他的时候像被小猫用肉垫抵住一样,荒无岸由着他擦了几下,反手抓住少年。

他的手比少年大上一些,五指张开的时候刚好能把饮玉的手包住。

“公子?”饮玉拿着帕子,仿佛被他掌心的温度烫了一下,但也没抽走,只是看着他,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怎么看怎么勉强。

“我很中意你,我要带你走,你愿意吗?”

少年惊愕的瞪圆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他的目光飞快的无意识看向别处,同时眨了几下眼睛?

“你看起来并不惊喜,是因为……有喜欢的人?”荒无岸疑惑的眨了眨眼,回忆着自己对人类有限的认知,慢慢提出自己的猜测。

“啊?没有。”饮玉的表情有些迷茫,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

眼睛看起来更圆了……

“不是吗?是你不想离开这里?”荒芜岸见饮玉抿了抿唇,又自言自语道,“愿意留在这种地方,不是因为情爱,也不是这里本身,那……是因为仇恨?你为了报仇?”

饮玉的呼吸停顿了一下,见荒无岸认真的看着自己,大有自己不回答就不动弹的架势,深吸了口气,轻轻的、缓慢的点了下头。

真是?荒无岸心中咋舌,他其实也是凭空那么一猜,看来自己看的那些人间画本讲的东西虽然情节俗套,但还真有点用。

不是心有所属就好,荒无岸心情很好的开口,“我可以帮你报仇,你跟我走吧。”

没想到饮玉还是摇头,“公子帮不了我。”

“为什么?”荒无岸更奇怪了,他又用画本的思路思索了一下,“是因为……你的仇人很厉害?还是地位很高?你怕会给我惹麻烦?”

饮玉没说话,只是用悲伤的眼神看着他。

看来自己又说对了。

荒无岸捏了捏少年的脸蛋,用一种很无所谓的语气说,“没事儿,便是皇帝,我也是杀得的,跟我走吧,明天就带你去杀人。”

饮玉听了他这番话,表情有些空白,一时间竟没作出什么反应。

荒无岸却读懂了,他摸了摸饮玉的头顶,揉乱了他的长发,起身道,“你先吃着,我去把你买回来。”

说着风一般的出了屋子,就像是怕坐在这里的少年晚一会儿就会被其他人抢走似的。

饮玉安静的坐着,盯着荒无岸消失的方向愣神。这晚上的变故太多,如是种种将他的脑袋搅成一团浆糊,让他现在无法进行思考。

犹如身在梦中……

他本不该答应的,不该为这人轻飘飘的不知真假的一句话便默认把自己的命运交在了别人手里。

就因为一句承诺……太随意了……

饮玉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陷入一种思维空白的状态里。

荒无岸回来的很快,快到饮玉还没有从这种“空白”状态中挣脱出来,便看着他那着一沓纸走了进来,炫耀般的在自己眼前挥了挥,饮玉定睛一看,是自己的卖身契。

荒无岸挨着饮玉坐下,将纸张在桌面上铺陈开来,饶有兴趣的看着饮玉的表情,“怎么样,你现在归我了。”

饮玉温驯的低下头表示臣服,低低应了句是。

荒无岸想了想,突然执起饮玉的手,冲他眨了眨眼道,“既然如此,我便送你件礼物吧。”

饮玉莫名。

“来,手掌摊开,手心向下。”荒无岸凑到他耳边,一边轻声说着,一边握着饮玉的手腕,在虚空中拂过桌面。

原本迷惑的神情变得惊愕,饮玉倒吸了口气,手指经过的地方,纸张凭空自燃,在桌面上升腾出此起彼伏的火焰,明明灭灭的映在饮玉的眼底。

他无措的蜷了一下手指,下意识的看向荒无岸。

见饮玉看过来,灰袍长发的俊美公子脸上绽开了一个笑容,莽莽冰原上逢见的春风般撞进了他的眼中。

饮玉这才发现,这位公子,现在自己的主人,竟然生的这样好看,俊美的几乎有了几分攻击性,令人不敢直视。

可他笑起来,原来这么温柔……

饮玉一时间呆住了……

“怎么呆呆的?”荒无岸拨弄了一下他耳边垂下的碎发,屈起指节在饮玉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见饮玉回神,他又道,“我叫荒无岸,你今后的主人,你可以叫我无岸。”

饮玉摇了摇头,收回看向一桌灰烬的目光,落在二人交握的手上,“主人”。

荒无岸也没纠正,只是一手揽住饮玉的肩膀,一手从他的腿下穿过,打横抱到了床上。

“主人”饮玉的声音带着几分惊慌,他被放在大床上,原本就松散的衣服被蹭开,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和莹润的肩头。

他只穿了件薄薄的袍子,连亵裤都没有,袍子的下摆被蹭到了两侧,堪堪遮住两腿间。赤裸的双腿蹬在被子上,白的晃眼,脚趾害羞的蜷起,看起来可爱极了。

荒无岸看着面前这幅玉体陈横的美景,眼神暗了暗,喉结不明显的动了下。

饮玉心擂如鼓,按照自己学过的动作,颤抖着手指去解荒无岸的衣裳。

可是太过紧张,手指快拧成麻花,反而把绳结拽的更紧了。

荒无岸无奈的把身上的爪子拿下去,指尖轻轻一勾,外衣便滑落到地上,露出雪白的里衣来。

他坐到了饮玉身边,挑起他腰间的青衣,露出细瘦的腰身和腿间秀气的性器。

他看着饮玉腿间颜色粉嫩的小东西,玩味的挑了挑眉,握在手里轻轻捏了捏。

饮玉的腿根绷了一下,又在荒无岸的手中放松了下来。

荒无岸手指富有技巧的来回揉动,饮玉没尝过情事的青涩身体受不了他反复的撩拨,身下性器渐渐硬了起来,顶端溢出些透明液体,这些体液起了润滑作用,更方便了荒无岸的动作,他的拇指在性器顶端揉捏画圈,温柔的唤醒眼前这稚嫩而柔弱的少年。

身体总是有不自主追随快感的冲动,饮玉的呼吸逐渐重了起来,十指?抓住了身侧的被褥,荒无岸手上稍微用劲一些,他就忍不住挺着腰去迎合他的动作。

“舒服吗?”

荒无岸托着饮玉的腰让他侧着身子半靠在床上,捏着拭玉的脸就吻了下去,直到把那两片唇瓣吮的艳红,水光潋滟的微微肿起。

他的手绕到饮玉身后,摸上了微凉的臀瓣,他感受着手下丝绸般光滑的皮肤,张开五指狠狠捏了一把。

饮玉吃痛的惊呼,身体反射性的向前躲去

荒无岸的手指陷在软肉中,仿佛握住了温热的面团,争先恐后的从指缝间溢出来,他意犹未尽的揉捏着手下的臀肉,直到感觉它微微发着烫,在他的五指下细细颤抖。

“疼……主人,疼……”饮玉哀哀呻吟着,把脑袋深深埋进他的怀里,身体绷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真可怜,都肿起来了……”手指划过被揉捏的一片通红的臀瓣,轻轻探进了股缝里的??穴????口???,那一处隐秘之地已经有几分湿润,臀肉挤压着手指,指尖能感受到穴心的不断收缩。

“呜……”

饮玉被荒无岸吻着,连呻吟都模糊不清的含在嘴里。

“这里,有没有尝过男人的东西?”

手指在穴口意味不明的转着圈,仿佛下一刻就会不顾这微弱的抵抗,长驱直入到少年的身体里。

少年瑟缩了一下,面上为着他这露骨的言语泛起两朵红霞,“没……没尝过……”

竟还是个雏儿?荒无岸惊讶于这么美味的点心在这个染缸里竟能独善其身。

“那你知道,怎么伺候人吗?”

少年嘴里说着知道,但从他生疏的动作中能看出来,在这种事儿上他是个新手。

“算了,咱们先睡觉吧,这种事情以后我会慢慢教你。”荒无岸叹了口气,把饮玉在他身上四处点火的双手拢住,“你再这么摸下去,今晚就都别睡了。”说着就把饮玉赶去洗漱。

饮玉:事情的发展好像有哪里不对?

一炷香的功夫后,屋里烛火熄灭,荒无岸抱着光溜溜的饮玉躺在床上,一边闲聊,一边不时在少年身上占点便宜。

“所以,你的仇人是当今皇帝老婆亲弟弟的小舅子?”荒无岸的手摸着少年光滑的腿根,脑袋转了一圈也没想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亲属关系。

少年在黑暗中点了点头,点完才发觉荒无岸看不到,就又开口说道,“他是怡亲王,据说是皇帝越级封的。”

饮玉刚才说了巨长一段的家族仇恨,荒无岸听的一个头两个大,见关键人物终于出场,他急忙抓住重点,“那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知道,就住在京城里。”饮玉看着撒在窗棂上的月光,身旁是主人的温度,他静静闭上了眼,什么都不想。

“那就好,明天晚上带你去报仇。”

饮玉:?认真的吗?

“现在,睡觉。”荒无岸长臂一捞,把人搂进怀里,脑袋往他颈窝里一埋,飞速的睡了过去。

饮玉:?

他愣愣的看着黑暗的虚空出神,疑心这是一场终将醒来的梦境,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疲惫加倍的反噬过来,紧绷的神经再也支撑不住黑甜乡的召唤,饮玉半阖着眼,不安不稳的昏睡过去。

荒无岸醒来时,身边的饮玉已经梳洗规整,腿上盖着被子,拿着本书慢慢看着。

他鬓边垂下几缕青丝,长长的睫毛小扇子似的遮住眼帘,搭在书页上的手指又白又嫩,时不时的点几下,看的人心痒痒。

荒无岸的心好像被什么毛绒绒的爪子挠了一下,他看着饮玉专注的神情,终于忍不住悄咪咪伸出手,拽了拽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头发。

“你干什么?”冷不丁被扯住了头发,饮玉下意识的捂住脑袋,瞪圆了眼睛看着身边之人。

说完才发现自己在对谁说话,声音霎时弱了几分,“主人……”

头发在指尖绕了几圈,然后调皮的溜走,荒无岸一翻身躺在了饮玉腿上,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真细……他默默想着。

“你怎么起的这么早啊。”荒无岸把脸埋进饮玉的小腹处,深吸了一口气,懒懒的赖在他身上不动弹。

“已经是辰时了,主人。”饮玉腿上一沉,身上便多了一个大号挂件,他不得不把书放到一边,手顿了顿,还是轻轻回抱住了看起来像是在撒娇的荒无岸。

赖叽了好一会儿,荒无岸抬起头,左右张望了一番,见旁边的桌子上空空荡荡,便问道,“你有没有吃早饭?”

“没有,主人一直没醒,我不敢擅自离开房间。”饮玉卯时就已经被生物钟唤醒了,这么长时间没吃东西其实已经挺饿的了,但可能是因为昨晚吃的不少,又一直躺在床上,所以还处于一种能忍受的程度。

他刚才注意力一直集中在书上,这会儿听荒无岸一提,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

荒无岸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饮玉饿了,心里有些懊恼,自己不需要吃饭喝水,可怎么能让小粽子饿到呢,他坐起身准备下床,“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下次饿了直接把我叫醒,别忍着。”

“哦……哦”,饮玉看着荒无岸下床披衣蹬鞋,手上凭空比划了几下,长发便自行归顺到了身后,行云流水般的完成了出门的准备工作。

饮玉愣愣的看着面前风一样的男子,在各种原因的加持下,一时间成功的失去了言语能力。

“怎么又呆住了?”荒无岸弯下腰,伸手在饮玉眼前左晃晃右晃晃,“我们吃完饭就不回来了,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带走的东西?”

“我没有什么东西,直接走就行。”饮玉回过神来,掀开被子下了床。

自他八岁来到这里,已然过了近十年,虽然阁中之人蒙父母的恩惠,对自己多有照顾,自己才能安然无恙的生活这么久。

但更多的,却是不能了。

在这种地方能够吃饱穿暖,不受凌辱,饮玉已是心满意足,那些身外之物他其实不甚在意,不过这么多年他手中也攒下了着财物,折成了银票贴身放着,以备不时之需。

他的手指在身侧捻了捻,指尖感受到了银票的硬度,放下心来。

“那我们走吧。”荒无岸细致的帮饮玉拢了拢领子,牵起他的手,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离开了南雨阁。

白天的街道要比晚上繁华了不知多少倍,毕竟晚上是南雨阁一枝独秀,而白天则是一条街的店铺百花齐开。

荒无岸站在车水马龙人流如织的街道旁,对这里的繁荣有了更深的认知。

他左右张望了一番,看到了好几家酒楼,不过他对本地的食物可谓是两眼一抹黑,便摇了摇饮玉,“小粽子,你选一家吧。”

“小……粽子?”饮玉仰起头,有些不确定的重复了一遍。

“嗯……咳”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荒无岸有些不自然的左顾右盼,“那什么,快选吧,吃完了带你买衣服去。”

饮玉从善如流的装作没听见那个外号,他指了一家挂着“诚”字幡旗的三层酒楼,“这家店的早点十分出名,现在吃正合适。”

荒无岸欣然同意,二人走进了“诚”家酒楼,门口的小二迎了上来,殷勤的招呼着,“二位客官,里面请!”

荒无岸掏出一角金子往小二怀里一扔,“要一个靠窗的包间,把你家拿手的早点都上一遍,饭钱另付。”

小二惊呆,他干了这么多年,就没收过这么阔绰的打赏,别说是普通人,就是来这里的王公贵族,也很少有连饭都没吃就眼都不眨往外扔钱的,更别说还是金子,虽然有些奇形怪状,但那可是实打实的金子啊。

小二的脸刹时间笑成了一朵堆满褶子的花,他笑容灿烂的一路将二人引到了二楼中间的一间屋子里,“二位爷,这间屋子是整栋楼里采光最好的,您瞧这儿,多宽敞,从窗户这里能看到整条街道和远处的湖,二位觉得怎么样?”

荒无岸环顾了一圈,这里吃饭用的桌子、喝茶用的小几、沙发等一应俱全,装修也风雅精致,便引着饮玉落座。

小二跟着他们到了桌前,从桌子侧面拿出一份食道,递给了荒无岸。

荒无岸按着食单,调转方向推到了饮玉面前,“你看看想吃什么?”

饮玉说出了几道菜名。

“行,剩下的你看着上,还有,打听一下这里好的制衣店和成衣店,再拿个靠背过来。”

小二一连声的应着。

菜品上的很快,饮玉靠着软乎乎的垫背,小口小口的吃桌上的菜。

桌上的食物很多,大小碟子加起来不下二十道,饭菜鱼肉粥点心,应有尽有,满满当当的布满了整张桌子。

他一边吃,一边不由得想,这是不是太浪费了。

饮玉的饭量有限,很快就吃饱了,他看着几乎没有变化的桌子,又看着慢悠悠吃饭的荒无岸,有些心疼。没办法,东西太多,他每样吃一两口,一圈下来加起来分量也不少了。

“怎么?”荒无岸一抬眼,便看见小粽子目光沉痛的看着桌上的东西,“你不舒服?”

“没有,我就是在想,这么多东西,吃不了该浪费了。”饮玉小声的说,说到一半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主人也是想让他吃好点,这么说也有点太扫兴了。

荒无岸诧异了一瞬,然后仿佛醒悟了些什么般的笑了声,也没辩解,只是保持着刚才的节奏,在饮玉的注视下慢慢的吃完了一整桌的食物。

饮玉:!!!!

“主人……”他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被一扫而空的桌子,又看了看若无其事的荒无岸,终于忍不住跑了他身边,伸手摸了摸他平平的、完全看不出吃了一桌子菜的肚子。

“好神奇……”饮玉喃喃道,他眼睛亮亮的看着荒无岸,“这是什么有趣的戏法吗?主人好厉害!”

昨天的凭空生火和今早的自动束发都没看见饮玉这么惊奇,没想到自己因为吃的多而获得了小玉儿的崇拜。

荒无岸不由有些得意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得意些什么,“这算什么,你要是想看,我能把这栋楼里的饭全都吃了。”

饮玉被震撼了一瞬,半晌艰难的说,“倒也不必,我们……要考虑其他人的感受。”

话说,主人他……究竟是个什么物种?

首先可以排除是人。

“我啊,这一世是个狐狸,青丘狐听过吗?我这幅身体的原产地就是那儿的白毛狐狸。”

荒无岸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饮玉在想着什么,他对自己的身份毫不避讳,大大咧咧的说了出来。

其实无论是“这一世”还是“原产地”亦或是“白毛狐狸”其实都充满了槽点,但饮玉的全部心神都被“狐狸”两个字所占据,眼睛控制不住的往荒无岸头顶瞟。

耳朵……没有毛耳朵……

荒无岸被他的目光看的我尾巴骨发热,他伸手挡住饮玉的眼睛,“别这么看我……”

直到到了成衣店选衣服时,饮玉还心心念念着狐狸耳朵和尾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当他的目光第三次隐晦的从荒无岸身后扫过时,荒无岸终于无奈的捏了捏鼻梁,一把抄起衣服拉着饮玉进了旁边的试衣间。

“主人?”饮玉有些惊慌的抬眼,见荒无岸插上了试衣间的门栓,用一种隐隐带着侵略性的目光看着他。

荒无岸弯下腰,牵着饮玉的双手扣到了自己的头顶。

“嗯?……嗯!”

饮玉的眼睛突然瞪得又圆又大——有什么毛绒绒的东西顶着他的手心拱了出来。

他迫不及待的挪开了手,伸长脖子探望。

那是有他手掌那么大的两枚毛绒耳朵,雪白的毛毛能把手指都陷进去,三角形的狐狸耳朵不时左右转动,饮玉伸出手指拨弄了一下,毛耳朵被指尖按倒,又duang的一下弹了回来,快速抖抖。

“好可爱”,饮玉喃喃自语,张开手指握住了两只耳朵,轻轻揉捏,然后沦陷在了温暖又柔软的手感里。

毛毛……毛毛好好摸。

荒无岸在他手下悄无声息的渐渐升温。

饮玉玩儿的专注,并没注意手边的耳朵已经红透了。

“好了好了,别玩了。”荒无岸按住了在头顶作乱的手,急匆匆的收起了毛毛被摸的四仰八翻的耳朵,气息已然有些不稳。

饮玉收回手,意犹未尽的捻了捻手指,那种柔软至极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指尖。

他将视线转移到旁边自己挑选那几件外裳,一件抹茶色、一件草绿色、一件浅绿色、一件翠绿色,还有几件雪白的里衣和配套内搭,用头到脚应有尽有。

“不够吧,要不你再选几件?”荒无岸看着这一堆绿了吧唧的衣服,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在冒绿光,对于少年对绿色的喜爱有了深刻的认识。

“够穿了,太多也不方便拿。”饮玉把衣服一件件叠好,打算找一个包装起来。

“不必”,荒无岸摆摆手,手中捏诀,把所有的东西都收进了袖子里。

饮玉:!!!!

饮玉又一次惊呆,他扯着荒无岸的袖子里里外外看了好几遍,“东西呢?怎么做到的?”

“这叫袖里乾坤。”荒无岸任他扯着自己,像只小狗一样围着自己转来转去,“一个小法术,你要想学以后我教你。”

“要学要学”,饮玉小鸡啄米般点头,“哎?对了,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e”,荒无岸思索了一下,现在已经差不多是申时了,午夜动手的话还有很长时间,“要不咱们找家客栈住着,毕竟杀人放火这种事一般都是天黑之后做才合适。”

“好。”

二人来到了一间客栈,开了间房住下。

随着天色渐暗,饮玉显得愈发坐立不安,荒无岸将他的焦躁看在眼中,轻轻把饮玉搂在怀里,安慰道,“别担心,不会出问题的。”

“嗯”,饮玉低低应了一声。

“放松些……”荒无岸揉了揉他的太阳穴,捏了个法诀让饮玉暂时睡着,不然神经长时间高度紧绷,他怕饮玉大喜大悲身体承受不住。

做完这一切,荒无岸也在他身边躺了下来,静静的等待黑夜的降临。

四更的竹梆声响起,荒无岸在床上悄无声息的睁开了眼。

四周一片漆黑,饮玉在他身边安静的睡着。

他坐起身,轻轻摇醒了饮玉,“醒下盹儿,我们该走了。”

“嗯……”饮玉迷迷瞪瞪的坐起来,睡眼惺忪的靠在荒无岸身上。

荒无岸一动不动的让他靠着,过了会儿,饮玉彻底醒了过来,“我好了。”

“拿着这个”,荒无岸从身边拿处一柄长剑,饮玉握着剑柄,把长剑抽出。

这剑连着剑鞘都是透明的,剑脊处血红的一条,好似饱饮鲜血,“它叫冰魄,是不是很好看?”

“晶莹剔透的,像水晶一样,好漂亮!”饮玉毫不吝啬的发出了赞美。

话音刚落,冰魄在他手中变成了震动模式,剑脊处的红色也有扩大的趋势。

饮玉看着嗡鸣的冰魄,紧紧握住防止它掉下去,“这……”。

“无妨,你夸它好看,它高兴。”荒无岸凑过来,教饮玉撸猫一样把冰魄剑从头摸到尾。

冰魄抖的更欢了。

看饮玉已经清醒的差不多了,荒无岸这才带着他走到了窗边。

“你知道怎么过去吗?”窗外夜风微凉,天上的月亮被薄云掩去了光彩,显得晦暗不清,周遭一切都陷入了沉睡,只偶尔能听见几声蝉鸣。

饮玉觉得身上一紧,低头看去,只见几条尾巴层层叠叠的缠在自己腰间,热乎乎的感觉透过衣服传到自己皮肤上,白色的毛发在微弱的光下格外显眼。

“主人?”还没等他发问,双脚便离开了坚实的地面,整个人腾空而起,飞出了窗户。

饮玉低头看看离自己老远的地面,又了一番空荡荡的环顾四周,默默抱紧了荒无岸的尾巴。

不得不说,这种无根无萍的感觉还真是让人……气血翻涌。

嗯,吓得……

“来吧,指路。”荒无岸左右看了看,感觉自己路痴又犯了。

不能怪他,从空中往底下看,各种房屋小路迷宫一样纵横交错,还都长得差不多,大晚上的根本分不清哪儿是哪儿。

“嗯……”饮玉辨认了一番,“往东……然后往南……过了,退回来点,再往西……降下去点儿我看看,对,就是这里。”

饮玉指着一个占地面积巨大,而且明显比之前的房子精致的地方说道。

荒无岸便降了下去,二人落在朱红色的围墙外。

“好气派的宅子。”荒无岸感叹了一句,刚才在天上的时候他还看见了里面路过的一队提着灯笼的家仆。

“那我们怎么进去?门口好像有侍卫守着。”饮玉把头转向了刚才路过的大门方向,紧紧握着冰魄剑,压低声音道。

“小问题。”荒无岸从怀中拿出一只火折形状的东西,打开盖子,一股子黄烟源源不断的冒了出来。

四周狂风乍起,携着浓烟吹进了宅子中。

“一个小道具,现在里面的人都陷入了昏睡中。”荒无岸往大门处走去,随即突然想到什么,他止住脚步,狐狸眼中带着一丝兴奋的残忍,“不如,我们让这次复仇更有趣些吧。”

黄烟的加持下,偌大的怡亲王府死一般寂静。

饮玉和荒无岸绕过院中倒的横七竖八侍卫,挨户查看过去,终于在庭院深处的一间屋子里找到了搂着美貌姑娘睡觉的怡亲王。

饮玉看着床上正在沉睡着的男人,久久没有出声,眼中的恨意却是几乎要喷薄而出。

凭什么自己受尽磋磨,家破人亡,而罪魁祸首却锦衣玉食安然无恙的生活?

明明,他们是那么好的人……

何其不公!

他久久的凝视着床上的人,十年前的那场大火仿佛隔着遥远的时光重新把他席卷。

只是为着一己私欲……

只是为着一己私欲……

凭什么……

肩头一沉,饮玉从巨大的悲怆中回过神来,荒无岸在他身边,担忧的望着他。

见饮玉看向自己,荒无岸隐去了眼中的神色,又恢复了那番玩世不恭的表情,他扫了一眼床上,意味不明的开口,“知道狸奴吗?一种捕鼠的小兽,它们抓到猎物以后往往不会立马吃掉,而是会假装放掉,在猎物马上要跑走前在抓回爪下,循环往复,直至猎物精疲力竭。”

给你希望,让你拼命的奔逃,再一把把你抓回去,任你在一次又一次的挣扎中筋疲力尽。

最终也难逃一死。

一桶冰水凭空出现在饮玉身边,“死固然可怕,但死亡来临前的绝望却是最折磨人的。”

“今夜便由你做这只狸奴,用他的绝望和死亡,祭奠你亡故的族人吧。”

饮玉愣愣的看着水桶,身侧的双手微微发着抖。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饮玉慢慢的弯下腰,拎着水桶泼了出去,动作之大,以至于袖摆都甩出了残影。

仿佛是要连着这么多年的恐惧,绝望和愤怒一起,原物奉还。

冰水被高高泼起,砸向了床上二人,怡亲王在睡梦中冷不防的挨了这么一下,被冻的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身边的女人也慌张的坐起了身,不过下一秒便被重新迷晕了。

怡亲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满腹怒火的刚想张嘴骂人,便看见一个人形静静的站在自己床头。

怡亲王被吓的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你……”,他双手撑着床板,身体向后仰去,心惊胆战道,“你是什么人?”

见饮玉不作回答,他定了定心神,大声道,“来人!来人!”

饮玉看跳梁小丑似的看着面前之人大喊大叫了半天,回答他的只有死一样的寂静。

怡亲王终于觉出不对劲。

自己闹出这么大动静,不知值夜的人都死哪儿去了,竟然没有一个人过来探查。

连每晚都聒噪的让人不得安眠的蝉声,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还有……他转过头去,疯狂摇晃着身旁的女人,“醒醒!醒醒!”

女人毫无声息歪着脑袋躺在床上。

“呵……”

轻笑声从耳边响起,他猛的回头,床头的烛灯突然亮了起来,映出站在床边少年的昳丽容貌。

“你究竟是什么人。”看到少年的样子,怡亲王的惊恐霎时就减了一半,他放松了神情,重新摆起了王爷的架子。

“十年前,你曾杀光城北一户莫姓人家上下二十九口,连带着家中仆人都未放过,事后命人点火焚屋,说是要斩草除根……王爷,不知你还记不记得?”饮玉握紧剑鞘,死死的盯着面前浑身湿透的怡亲王,一字一顿的说道。

怡亲王的里衣被水浸透,蜿蜒的头发丝丝缕缕的黏在惨白的面颊上,在明灭的烛火下好似刚上岸的水鬼。

他迟疑了片刻,竟是笑出声来。

他看着面前的少年,神情嘲讽道,“对,是本王,是他们不知天高地厚,本王管他们要个东西那是他们天大的荣幸,他们不仅不双手奉上还敢推三阻四,说什么那是他们的传家之物,本王只好……自己派人去取了。”

饮玉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捏着冰魄的手用力到发抖,他看着一脸嚣张的怡亲王,血丝一根根爬上了他的眼白。

冰魄剑出鞘,饮玉旋身向床上刺去。

没想到怡亲王抽出压在枕头下的手,手中赫然握着一把短剑,他手腕一扭,挡下了刺向自己的剑尖。

原来他刚才一直在拖延时间。

冰魄剑一偏,饮玉刺空,踉跄了几步。

他急忙伸出手堵住了旁边的床柱,险险的稳住的身体。

可能觉得自己看穿了来人的真正实力吧,怡亲王更加狂妄了,他看着有些狼狈的饮玉,活动活动了手腕,慢条斯理的擦了擦身上的水迹,下了床,一步步逼近他,“你是他家后人?怎么,本王让你逃过一劫,你却迫不及待的来找死?行,那我成全你,送你下去跟你的族人们做个伴!”

饮玉看着短剑越发逼近的寒光,拎着冰魄迎了上去,刀光剑影间,只听的一声凄厉的嚎叫,原来是冰魄剑砍断了半截短剑后顺势又削掉了怡亲王的右臂。

拿着武器的手掉在地上,和金属碰撞出了巨大的声响。

冰魄剑中融了天山上的冰灵,是至阴至寒之物,莫说是凡人的血肉,便是天外的陨铁,它也照削不误。

怡亲王因为巨痛倒在了地上,看着饮玉的眼神如看修罗。

他捂着伤口,看着托着剑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的饮玉,不断的向后腾挪着,湿透的衣服还往下滴着血水,挪动间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这个人真的会杀了自己……

“来人!来人!”巨大的恐惧甚至压过了伤口的疼痛,他挣扎着站起身,跌跌撞撞的朝着门外跑去。

饮玉并没有阻止,他看着那抹慌张逃窜的身影,缓缓勾出一丝微笑来。

主人说得对,一刀杀死哪有慢慢玩儿死来的有趣。

回环曲折的长廊仿佛没有尽头,匆匆的脚步声惊扰了廊外熟睡的月光,一个人影从走廊的这头踉跄跑来,留下深深浅浅的凌乱脚印,直奔大门处而去。

饮玉循着血迹一路跟了过去,不远不近的在他身后缀着。

摆不脱,也甩不掉。

“喂!你们怎么了?醒醒!醒醒!”怡亲王看到院子地上昏睡的侍卫,他朝着其中一人踹了几脚,试图让他醒过来,“快给本王死过来!”他大声吼着,可回应他的,只有一片静默。

那个魔鬼般的影子已经出现在不远处,他不得不继续向前逃窜。

他浑身湿透,夜风一吹,冰凉一片,身体不停的发着抖,不知是冻的还是疼的。

不知道敲了多少扇房门,就在他即将因失血过多而站立不稳时,手下的门,终于被推开了。

怡亲王迫不及待的钻了进去,插上门栓,长舒了口气。

待他回头看了屋内的摆设,才发现他在慌不择路间躲到了佛堂里面,屋子大而空旷,几人高的佛像拈指敛目,似是注视着屋中之人,香炉中残留了几根烧尽了的香段儿,贡品上落了层薄灰,淡黄色的经幡无风自动。

看着面前的景象,怡亲王才惊觉,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涉足这里了。

他对这里的印象,是在小时候随母妃一起祈福,香烟夹杂着诵经声,能传出很远很远。他站在一旁,看着人头攒动间,女人温柔的脸渐渐在跳动的烛火下模糊不清。

怡亲王的视野开始出现黑点,过多的失血让他不自觉的打着哆嗦,他坐在地上,脸色惨白的呆滞的看着前方。

“咔哒咔哒……”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仿佛都踩在了他的心脏上,他往角落里缩了缩,下一秒,门被大力踹开,拍在墙上发出震天的声音。

怡亲王感觉脖颈处一紧,接着就被人扯着衣领拉了出去。

断肩处蹭到地上,很快就血肉模糊,强烈的窒息感让他竭力的用仅剩的一只手扒着喉咙处的领子,双腿不住的蹬着地面,嘴中发出“嗬嗬”的喘息。

他像死狗一样被人拖到了外面,他躺在地上,视野被一片漆黑的天幕占据。

“别杀我……别杀我……”他哆哆嗦嗦的喃喃自语,他已经感觉不到手脚在哪里,耳边开始出现此起彼伏嗡鸣,一阵阵的头晕目眩袭来,他拼尽全力扭动着身体往后推,可在外人看来,那不过是身体的几下轻微的抽动。

“别杀我……”

饮玉看着脚下之人的垂死挣扎,脸上一片淡漠,他转动着手中的冰魄,似乎在考虑下一剑刺向哪里。

手腕微动,剑尖点上了怡亲王的胸口,优雅的滑了下去。

荒无岸坐在古树上,就着下面延绵不绝的惨叫声欣赏起夜色,微风吹来,他动了动鼻子,敏锐的捕捉到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儿。

好臭……他皱了皱眉,大尾巴环到身前,遮住了口鼻。

过了不久,四周重回沉静,荒无岸低头看了看,繁荣的枝桠遮住了他的视线,又等了一会儿,有一个声音小小的、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从树下传来。

“主人?你在哪儿啊?”

荒无岸扒开树枝,探出头来,看到不远处饮玉提着冰魄剑左顾右盼的寻找他的踪迹,而地上,是一摊血肉模糊的尸体。

饮玉仓皇而虚弱的扫视了能被目光所及的地方,呼唤着主人。他太累了,几乎提不动剑,胃部也像被一只大手搅动般一阵阵的痉挛,大仇得报,他却并没有感到多少愉悦,取而代之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和空虚。

他终于是一个人了,没有父母、没有家族、甚至没有仇恨……

什么都没有……

就仿佛……一直支撑他走到现在的那根提线,消失了。

他曾经唯一的目标复仇,可现在仇人已经死了,那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呢?

有冷香覆盖住了鼻尖的血腥味儿,一双手轻柔的抱起了自己,饮玉抬头,荒无岸神情温和的在清朗月华下跌进了他的眼中。

“别怕,我在这儿。”

饮玉浑身松懈下来,仿佛漂浪多年的旅人找到了自己的岛屿,他脱力的靠在荒无岸怀里,把整个人都交给了他。

“带我走吧……”

“小可怜,睡一觉吧,一切就过去了。”荒无岸怜爱的看着怀里的人,将他打横抱了起来,足间轻点,御风而起。

饮玉已经紧闭着双眼陷入的昏睡,双手还紧紧的拽着荒无岸胸前的衣服,荒无岸看着他一脑门的冷汗,心中暗道,这孩子的身体素质着实堪忧,怕是这么多年来被亏空的厉害,这才哪儿到哪儿,就撑不住了。

以后得好好给他调理一下。

荒无岸看着下面偌大的府邸,歪头想了想,自己的宝贝因为这个人受了这么多苦,现在虽然人已经死了,但饮玉受的苦可是无法抹消的,那自己替受害者收点精神损失费也是情理之中吧……

虚空中渐渐凝实出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身形,转头又飞回了怡亲王府,荒无岸则抱着饮玉凌空而去,准备先找个地方睡一觉,然后再寻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开启他们的新生活。

不过这个计划不久就被无情腰斩,因为饮玉发烧了。

事情是这样的,荒无岸离开王府后,很快回到了原来那家客栈,重新从窗户来到了屋里,他打了些热水,用帕子擦干净了饮玉沾了血污的手脚,又用术法将弄脏的衣服清理干净,然后抱着饮玉进入了梦乡。

结果睡了没一会便觉得怀里的人睡的不大踏实,摸着还有些发热。

荒无岸把饮玉从头到尾的摸了一遍,感受到手下滚烫的皮肤,不由得心下一沉。

怎么办,这才不到两天,人就要被自己养死了。

他手里倒是有不少药,但那些都不是给凡人吃的,法术什么的也用不上,目前首要的任务是得让他温度降下来。

不然烧上一天,人恐怕就像得傻了。

“对!找大夫!”荒无岸紧张的喃喃自语,他急匆匆的下楼,摇醒还在睡觉的店小二,问清了医馆的位置后,一个旋身便出现在了医馆门口。

店小二看着瞬间消失不见的人,呆呆的摸了摸脑袋,觉得自己还在梦中,便迷迷糊糊的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医馆的医师睡的好好的,突然都拍醒,睁眼一看身边有个男人脸色很差的盯着自己,可怜医师一大把年纪,被这么一吓,差点背过气去。

“你会治病?”荒无岸拧着眉道。

那表情,仿佛听到一个“不”字就能直接把对方的头扭下来。

“会治,会治。”老头短暂的懵逼了一下,找回了自己的语言,他点了点头,“你那儿有人需要医治?待老朽拿了药箱就随你去。”

荒无岸背着手站在那里,虽然表情还是不大好,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沉默的等着他收拾。

老医师穿好衣服,又装好药箱,颤颤巍巍的走到荒无岸面前,“我们走吧”。

荒无岸看着他那摇摇晃晃的几步,一手按按住老人的肩膀,紧接着二人的身影便消失在医馆中,又旋即出现在客栈的房间中。

挪移之术眨眼之间可行千里,实用是实用,但体验感却着实堪忧,老头双脚一落地,汹涌澎湃的眩晕感和反胃立马充斥了整个身体。

他晃晃悠悠的走了两步,贴着墙靠了下去,感觉自己的脑浆子都被摇匀了。

他冲荒无岸连连摆手,“等……等我缓一缓……呕……”

“啧”,凡人真是脆弱,荒无岸看着萎靡不振的老头,搬了把椅子把人拎起来放了上去,然后连人带椅子搬到了饮玉的床边,“看看他怎么了。”

医师经历了这么一系列事情,已经清楚发生了什么,知道今天怕是遇见了什么精怪,之前类似的民间传说他也听过不少,据说一些妖精或者动物在受伤之后会寻找人类的帮助,虽然面前这个看不出来是什么品种,但应该不是抱着害自己的心来的。

医师喘匀了气,定下心来,伸手摸上了饮玉的手腕,又看了看他的瞳孔和舌头,结合他现在的种种症状,心里有了结论。

“依老朽看,这位公子气血不足,脾胃虚弱,又日夜忧思,导致内里虚空,如今突然大喜大悲,情绪起伏过大,身体承受不住才会有昏睡和发烧的症状。”

他瞥了一眼荒无岸的神情,继续道,“待我施针看看效果,如果温度降不下来再给他喂药。”

几针下去,饮玉肉眼可见的安静了许多,老人收了银针,又写下一副药方,吹干,交给荒无岸,“这副药,如果他明天不发烧了,就不用吃,如果还不退,再到我这里抓,毕竟是药三分毒。还有,他的身体亏空的厉害,日常饮食需要吃一些滋补的食物,但也不能大量食用,否则容易虚不受补,平常呢多运动,规律作息,最好找一个地方静养,另外,尽量让他保持一个平和愉悦的心态,避免情绪起伏。”

荒无岸连连点头,挨条记了下来,老头见他如此虚心,心中舒服了不少,毕竟什么医生都喜欢听话的病人,于是又对荒无岸道,“明日你来我这里,我给你一份食谱,你隔三差五的照着顶上的做给他吃,对身体有好处。”

荒无岸低声道了句谢,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大晚上把老人家虏过来看病可能不大好,有些尴尬的便表示明日会登门道谢。

老人连连摆手,说不必不必,赶快把他送回去就行了,还特意强调是用正常方法,毕竟他这么一大把年纪实在经不起来回闪现了。

等送回老医师,荒无岸回来也没敢睡觉,搂着饮玉等到天亮,看他没有继续发热才放下心来。

此时,远在怡王府的分身将最后一锭金子收进了袖子中,接到本体的另一道指令,他环视了一圈被扫荡的干干净净一个铜板都不剩的怡亲王府,身影一晃,消失不见。

如果不是没必要,他能把院墙都收走。

与此同时,整个王府冒起幽蓝色的火焰,把王府所在的区域严严实实的包裹了起来,里面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火焰消失不见,建筑景色没有任何损毁,一切如故。

分身来到了医馆门口,委屈巴巴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来,等着天亮开门。

没办法,谁让自己必须“礼数周全的登门答谢”呢。

万幸的是,饮玉身上的温度渐渐降了下去,荒无岸收回放在他额头上试温度的手,又给他喂了些水,见饮玉一直在发抖,便用被子把他密不透风的裹了起来。

他检查了一遍窗户和门,又拉上了厚重的窗帘,确定不会有任何冷风泄进来,才放下心来,爬上床搂着饮玉小睡了一会儿。

因为心里惦记着事儿,他睡得并不踏实,所以几乎在饮玉有动静的同一时刻,荒无岸就被惊醒,他反射性地去摸饮玉的额头,感觉到一片温热潮湿,并没有发烧的迹象,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

“嗯……头疼……”饮玉半眯着眼哼哼唧唧,因为发烧,他的声音略显沙哑,浑身被“封印”着,一动弹就在床上扭来扭去。

荒无岸坐起身来,把饮玉从被子里释放出来,给他换了一套干爽的里衣,又用法术清洁了被汗水浸湿的衣服和被褥,都收拾妥当后,他看了看窗帘后大亮的天光,询问饮玉想不想吃些东西。

饮玉瘫在床上,完全不想动弹,也没什么吃饭的胃口。

荒无岸很愁,不吃东西怎么能行,之前医生还说饮玉身体虚弱得多吃滋补的东西,这不吃饭病怎么能好啊。

他扒拉扒拉手里的东西,在一堆草药仙丹中找到了一小壶蜂蜜,是之前自己外出时从遇见的灵蜂巢穴中得到的,保存的很好,对凡人来说是能延年益寿的珍品。

饮玉不想吃饭的话,给他喝点这个,不至于饿坏了他。

他用小勺挖出一点点,融在水中,往饮玉的唇边沾了下。

饮玉尝到甜味,眼睛一亮,歪着头咕咚咕咚的把水喝了个精光,半碗水下肚,身体传来融融暖意,胃里也有了饱腹感,饮玉伸了个懒腰,惬意的用脑袋蹭了蹭枕头,拉着荒无岸的衣角要他抱着。

半晌后,撒娇的饮玉不仅成功的得到了荒无岸的抱抱,怀里还多了条软乎乎的大白尾巴,他抱着几乎跟他一样长的狐狸尾巴,心满意足的又睡了过去。

而此时,百里外的怡亲王府,随着第一个人的醒来,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青菊是益王府的侍女,十一岁来到这里,至今已有三年,清晨她早早的醒来,睡眼朦胧穿好衣服,准备洒扫院落。

她推开房门,看了看还没有完全亮的天色,疲惫的叹了口气,去库房里拿出扫把,清理起了院子里的落叶。

她顺着小径一路扫去,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她实在是太困了,脑袋完全转不动,就把这股违和感丢到一边,只顾低头干活。

直到路过一个空了的大理石台时,她突然想起来究竟是那里出问题了。

王府随处可见的各种瓷器、饰品、摆件,这一路上一个都没看见。

就比如面前这个石墩子,之前摆了一个青花瓷缸,是用来养荷花的,昨天回来的时候还在呢,现在是剩下光秃秃的石头了。

不过王府的事情,不是一个小小侍女能插手的,所以她只是疑惑的嘟囔了几句,很快就抛到了一边。

有指手画脚的功夫,还不如早干完活去休息。

她顺着小路一直扫到了中庭院,绕过一簇盛开的大好的郁金香后,她隐约看着远处地上落着一滩什么东西。

青菊皱了皱眉,以为是什么杂物,放下手中的扫把,往前走了一段路。

待就着暗淡的光线看清楚地上的东西时,她感觉心脏的停住了。

青菊的瞳孔微微放大,足有五六个呼吸的时间,她整个人是完全呆住的,等她的大脑终于分析出目前的情况时,青菊腿脚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整个人连滚带爬的往后退去。

紧接着,凄厉的喊叫划破了寂静的清晨。

饮玉一觉睡到了下午,醒来腿也不酸了,头也不疼了,整个人神清气爽。

他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感觉怀里有什么东西动了动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抱着一条大尾巴。

嗯?大尾巴!!!!

饮玉赶忙低头一看,不得了!好大一条尾巴!白色的!毛绒绒的!

见他看过来,尾巴尖还软乎乎的冲着他翘了翘。

饮玉是个毛绒控,之前荒无岸的狐狸耳朵就深受他的喜爱,现在尾巴被他抱着,饮玉的兴奋直冲天灵盖,一不小心,撸毛的力度就大了些。

然后就听见身旁传来一声痛呼,怀中的尾巴“嗖”的一下被抽走。

饮玉看着空荡荡的胸前,少了一些毛绒尾巴,感觉凉飕飕的。

他把被子向上拉了拉,翻了个身,转向了荒无岸。

意料之外的是,荒无岸还没醒,这会儿搂着被子睡得正想,一条胳膊还紧紧挨着他,雪白的狐狸尾巴晃晃悠悠的垂在床边。

饮玉看着他恬静的睡颜,从长长的、根根分明的睫毛到高挺的鼻梁,再到看起来就很软的唇瓣,缓缓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

饮玉面上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缩到了荒无岸的怀里,仰起头来,亲上了他的唇。

唇瓣想贴的刹那,荒无岸睁开了眼睛,他看着不知什么时候滚进自己怀里的,正闭着眼睛偷偷亲自己的小粽子,再也不想忍了。

人也赎了,仇也报了,病也好了,那就该办点儿正事儿了。

不过得做些准备工作,毕竟小玉儿是第一次,不能伤到他。

饮玉刚感到唇上的软热,后颈便被一只手捏住,下一秒便被荒无岸紧紧搂进怀里。

他急急忙忙的睁开眼睛,有种干了坏事儿被抓包的心虚。

饮玉把头埋在荒无岸胸口,声音跟蚊子似的,“主人……”

荒无岸看着只露出一个头顶的人儿,低低笑了一声,“想要了?”

饮玉把埋着头,哼唧了一声。

“嗯?怎么不出声?”一手搂住饮玉盈盈一握的细腰,一手五指张开,冲着他丰盈的双丘打了下去。

“啪啪啪!”

“啊……”饮玉惊呼出声双手捂住臀部,嗔怒的瞪了一眼荒无岸。

主人怎么总喜欢打自己屁股!

“学过怎么求欢吗?做给我看看。”荒无岸勾着饮玉的下巴,欣赏着面前这张青涩中夹杂着妩媚的脸,想着要是把他用情欲填满,该是怎样一种绝色。

饮玉……淫欲……

他本该是自己的,无论是一颦一蹙还是低吟婉转,都合该独属于他荒无岸。

自己应该找个窝把他叼进去,用锦缎堆满,用美食喂养,然后再用大尾巴围起来,亲吻他的肌肤,打上属于自己的痕迹,让他在身下发出一些好听的声音。

荒无岸笑意更深,眯起的眼睛仿若盛满了春水,温柔而含情。

饮玉被这种眼神搅的面红耳赤,他晕乎乎的学着曾看过的场景,松了自己的领口,跪坐在床上,塌下腰,露出弧度诱人的纤瘦腰身,向荒无岸爬了过去。

饮玉把动作放的又慢又柔,每爬一步屁股都会摇晃一下,眼神勾子一样往荒无岸身上瞟,还抬高了手,皓白的手腕在荒无岸眼前晃来晃去。

荒无岸含笑看着他努力的勾引自己,就像是看一只求贴贴的猫咪,他看着饮玉跪坐起来,挺起胸膛露出大片肌肤,手指划过乳头,把粉红的一点弄的挺立。

饮玉扬起头,轻轻咬着手指,小巧的喉结随着喘息小幅度上下滚动。

“下面的,是不是也要看看?”荒无岸低声问着,“让我们看看小饮玉好不好?”

饮玉含羞带怯的看了他一眼,手指伸到衣摆处,将衣角掀了起来,露出裸露的双腿和胯下的性器。

荒无岸发现饮玉的手指有些发抖,小饮玉也并没有精神起来,知道他还是害怕了,这份害怕导致他无法进入情欲的状态。

他思索片刻,起身抱住了饮玉,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腰让他趴在自己肩头,一只手轻轻拍着饮玉的后背,“别怕,别怕……”

饮玉在他身上平静了下来,冰凉的指尖也渐渐有了温度。

他静静的趴了一会儿,然后直起身来,看着荒无岸的眼睛说,“主人,我可以的。”

荒芜岸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哭笑不得,“没说你不行,我就是觉得我们应该换一个更轻松的环境。”

“更……轻松的?”饮玉歪了歪头,有些不解,环境还分轻不轻松吗?

“闭眼,带你去个地方。”饮玉听话照做,黑暗中,他感觉微微有些眩晕,还没反应过来,荒无岸的声音再次响起,“好了,可以睁开了。”

饮玉睁开眼睛,待看清了眼前的景色,他震惊的将眼睛又睁大了一圈。

“这是?”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眼前又是另一番景色,饮玉看着眼前盛开的绚烂,绵延至视线尽头而不绝的桃林,又看看自己身边足有一个房间大小的温泉,震撼的张大嘴巴,发出了没有出息的感叹。

“哇!”

他看着眼前的景色,心神恍惚了一瞬,隐约生出一种自己身在梦里的错觉。

饮玉垂在身侧的手蜷了一下,指甲狠狠掐了下手心,尖锐的疼痛让他松了口气,他不是没做过类似的美梦:大仇得报、逃出生天,一世平稳,喜自在。

只是,梦里不知身是客,快乐的越情真意切,醒来时便越绝望。

而后来,这种偷来的贪欢也很少有了。

饮玉用力眨眨眼,将眼底的酸涩憋了回去,声音轻快的指着温泉道,“主人,我能进去吗?”

“当然。”荒无岸看着得到同意的饮玉出笼小鸟一样跳进了温泉,连衣服都来不及脱,纵容的摇摇头,自己也脱掉衣服走了进去。

温泉并不深,最深处才不过两米,浅的地方也就一米左右,被他下了禁制,形成一头进水一头出水的结构以保证里面的水一直都是干净的。

除去风景,他带饮玉过来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这处温泉在扶摇山处,不远处就是他的洞穴,可以说是灵气充沛,泉水更有洗涤经脉作用,不过如果是喝的话他还是要去源头的,荒无岸对喝洗澡水这种事还是挺介意的。

等饮玉在这里泡一泡再喝些泉水,自己照着方子给他调理一番,那就是真正意义上的脱胎换骨了。

他看着身旁玩儿水正开心的饮玉,见湿透的衣裳贴在他身上,把人衬得更加弱不禁风,便伸手带着他往里面走了几步,让他肩膀以下全都浸在水中,然后伸手解了他的发带。

“诶?”冷不丁的被散了头发,饮玉捂着脑袋不让头发落下来被打湿。

“没事儿,我给你洗一洗。”荒无岸轻轻的拿下他头上的手,将长发浸在水中,慢慢揉搓起来,“这里的水不同于人间,洗一洗对你有好处,来低头我给你冲冲脑袋。”

饮玉看了看已经湿淋淋的头发,又看了看荒无岸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出来的葫芦瓢,听话的低下了脑袋。

微热的水一瓢接着一瓢冲了下来,把饮玉包裹在升腾的热气中,将每一寸神经都熨帖的舒舒服服,饮玉惬意的眯起了眼睛。

“嗯,好了。”荒无岸将冲洗完毕的长发烘干,也没给他束发髻,只是拢了拢扎在身后,使了个法术防止在被弄湿。

饮玉泡在水里面,舒服的眼睛都不想睁,但还得留意着不要一脚滑进去,他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主人,我想在水上躺一会儿,但怕掉下去,你能不能用尾巴托着我?”

荒无岸: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其实他的本意是在这里把饮玉吃干抹净的,不过小粽子都这么说了,他又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算了,也不急这一时,荒无岸现出尾巴,三条大尾巴合在一起,弯出一个躺椅的弧度,伸进温泉里面,正好能让饮玉躺在里面把脑袋露出水面。

饮玉心满意足的窝在尾巴摇椅里舒舒服服的睡了过去,荒无岸站在水里,目不转睛的盯着近在咫尺却看得见吃不到的美味粽子,暗搓搓的磨了磨后槽牙。

等你睡醒的……

荒无岸站了一会儿,觉得这样干杵着太傻了,便化作了原型。

他的本体是一只白狐,皮毛如锦缎般顺滑,便是趴在那里也有一人高。

荒无岸把爪子垫在头下,微微眯起了眼睛闭目养神,六条空着的尾巴悠闲的在水中摆来摆去。

虽然这个鸳鸯浴跟自己想象的不大一样,但真的挺舒服的。

白狐动了动尾巴,把熟睡着的饮玉挪到了面前,上下嗅了嗅,怎么看怎么喜欢。

因为变成了狐狸,荒无岸自不自觉的带上了些动物的习性,他看了一会面前光溜溜的人儿,实在没忍住,伸出舌头在饮玉胸前舔了一口。

“唔……干什么啊?”饮玉被舔醒,揉着眼睛嘀嘀咕咕的坐了起来,“啊!”他一抬头就看见面前巨大的狐头,吓了一跳,手脚并用的往后退去。

只听得“咕咚”一声,饮玉退出了狐狸尾巴支撑的范围,一下就入了水。

他急忙手忙脚乱的从水里站起身来,仰着头看着面前的狐狸,半晌,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主……人?”

虽然知道主人是一只狐狸,但……没想到会这么大啊,自己都得抬着头看它。

“是我”,白狐点了点头,从水里站起身来,“岸上冷,到我背上去,我带你回家”。

饮玉看着巨大一只毛绒绒,眼睛亮晶晶的,他抓住伸到他面前的尾巴,爬到了荒无岸的身上。

身下的毛发又长又软,直把整个人都陷了进去,像是掉进了丝绸堆里,这身皮毛有防水的效果,即使是刚从水里出来,也一点没有那种湿乎乎的感觉,柔顺的贴伏着。

饮玉埋在一堆毛毛中,在里面打了个滚儿,白狐身量很大,站起来像座小山一样,脊背宽的可以当床,他往前蹭了蹭,搂着白狐的脖子,两腿一夹,兴致勃勃的大喊,“驾!”

荒无岸:……

这倒霉孩子把他当马骑了……

自己选的伴侣,骑就骑吧。

荒无岸配合的四脚一蹬,从水里一跃而起,稳稳的落在地上。

饮玉拽住了手边的毛发,扯了扯,身下的狐狸便开始奔跑起来。

厚实的皮毛牢牢挡住了迎面吹来的冷风,饮玉看着两侧飞速后退的景色和前面一望无际的桃林,脸上不由露出一个微笑。

主人说要带自己回家……

主人的家,是什么样子呢?

这份憧憬在来到一个巨大的石穴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脑子“主人好惨”的想法。

之前看主人出手那么阔绰,他还以为主人会住在什么豪华的宅院中,衣食住行都很讲究的,没想到……

不过……狐狸住洞,好像也挺正常的。

可能也觉得让饮玉住在这里有些过于寒酸了,荒无岸足下一顿,狐狸脸上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犹豫。

“没关系的,主人住哪儿我住哪儿。”饮玉也不是很在意这些,毕竟再艰苦还能有之前苦吗?自己被带出来他已经很感激荒无岸了,怎么可能因为住的环境差一点儿就嫌弃。

听饮玉这么说,荒无岸也不再犹豫,带着他走了进去。

进去后饮玉才知道,里面别有洞天,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侧镶嵌的数颗夜明珠,柔和的光晕加上外面的阳光,让里面也并不显得昏暗。

洞穴很大,一张巨大的实木床在正中格外显眼,地上铺满了厚厚的、看不出品种的皮毛,丝质的被褥一层层的堆在床上,看起来就很舒服的样子,一侧的博古架上摆着各色装饰,床边古树形状的衣架挂着衣服,书桌上陈列着文房四宝,他刚才还在洞外的院子里看见了煮茶的小炉子和小几。

饮玉决定收回刚才的想法,主人可太会生活了。

他从白狐身上跳了下来,也不顾自己什么都没穿,在地毯上打了几个滚,然后趴在地上摸了摸,“主人,这也太干净了吧,一点儿灰都没有啊!”

饮玉惊奇的睁大眼睛,他的手上本来有点水,可在蹭到地毯上后,水却莫名消失了,他又反复的摸了好几遍,最后终于确定,这里真的一点儿灰都没有。

“我设了除尘的阵法,这里的东西都会自动清洁,所以不会有任何灰尘,你可以随便滚。”

荒无岸蜷在床上,纵容的看饮玉这摸摸那看看,不时的发出“哇”的惊呼。

反正屋里都是毯子和绸缎,没有穿堂风,不穿衣服也不会着凉,也不用担心他会磕磕碰碰什么的。

饮玉呢?也不觉得自己光着有什么问题,毕竟主人把自己买回来,摸也摸了,舔也舔了,前面后面都被玩过了,还有哪儿没被看过?

完全没有必要害羞啊……

玩儿累了的饮玉往床上扑去,陷进了厚厚的褥子里,他打了几个滚,滚到了狐狸身边,伸着腿去踩狐狸那长长的毛发。

荒无岸瞪着铜铃般的眼睛,看着在肚子上踩来踩去的雪白的脚丫,不知怎地就想到了猫咪踩奶。

他撑起上半身,绕着尾巴环成了一个圆,正好把饮玉圈了进去,像是给他造了一个毛绒绒的窝。

饮玉翻了个身,环抱住狐狸的大脑袋,揉搓起了头上的狐耳,

荒无岸趴在爪子上,乖乖的让他玩儿自己的耳朵,目光被饮玉因为趴着的姿势而毫无遮掩的浑圆的臀瓣吸引过去。

这里的触感他还记忆犹新,柔软而富有弹性,一巴掌下去,饱满的臀肉被扇的颤颤巍巍,呈现玫瑰般的粉红色,更别说隐藏着的淡粉色小穴,有着菊花般的漂亮褶皱,里面又湿又热,还会自动吮吸自己的手指。

白狐咽了口口水,浑身燥热了起来。

饮玉没有意识到危险,还在晃着脚摆弄手下的毛耳朵,白狐就看着那个屁股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

“诶?怎么越来越热了?”饮玉奇怪的摸着耳朵,感觉手下的毛毛温度越来越高。

他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手不自觉的又磨搓了几下。

“好摸吗?”白狐抖了抖耳朵,吻部凑到饮玉耳边,声音透着一股子欲求不满的沙哑。

“好……好摸……”低沉的声音让饮玉半边身子都酥了,他打了个哆嗦,撑着酥麻的脊椎坐了起来。

狐族好色好淫,从不屑于遮掩自己的欲望,白狐施施然站起身来抖了抖毛,尾巴一收变成人形,伸手把饮玉揽进了怀里,和他耳鬓厮磨道“我也想摸摸你”。

貌美的少年赤裸着身体被狐妖揽在怀里,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肩头,任狐妖的双手在他身体上游走。

荒无岸摸着饮玉光洁的背,亲了亲他冰凉的耳垂,“怎么这么冰?”他伸手扯过一旁的锦被,将二人卷了进去,饮玉窝在被子里,双腿被荒无岸大大的分开,微微挺着胸膛任人采撷。

荒无岸撑在饮玉身上,低着头用唇齿品尝着身下的美味,他轻轻的舔舐着饮玉,在他白皙的胸膛上落下一个个鲜红的烙印。

“嗯……主人,痒……”饮玉扭着身体,手指虚虚的握着荒无岸散在床上的头发,温驯的把自己交给了荒无岸。

唇舌一路向下,划过了高高扬起的脖颈,含住了单薄胸膛上挺立的红樱,轻轻用牙齿咬住,舌尖绕着乳晕打圈。

“嗯啊啊啊……”,饮玉咬着指节,抖着嗓子控制不住的发出呻吟声。

敏感的乳尖被湿热的口腔包裹着,被舌头摩擦着,快感一波波的涌了上来,他眼神迷离的看着天花板,无意识的向前挺着胯。

荒无岸一看就知道饮玉想要什么,他看了一眼被快感裹挟着的人儿,微微一笑,俯身将已经硬挺的小饮玉含进了嘴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爽……”

饮玉被这令人头皮发麻的快感折磨的泪眼朦胧,脸颊上挂着清泪,下半身却控制不住的前后顶弄着,浑身像筛糠。

“嗯啊啊啊慢点……太快了……主人慢点……”

荒无岸配合着饮玉的动作,大开大合的吞吐着口中的性器,双手禁锢着饮玉的腰身,感受着身下人儿的颤抖。

“不要了……太爽了……我要……要去了……啊~”

饮玉重重的一个挺身,将精液全都喷进了荒无岸的喉咙里。

“咳咳咳咳咳……”荒无岸一噎,伏在床上咳嗽着死去活来。

“主人,你还好吧?”饮玉从余韵中清醒过来,扶起上气不接下气的荒无岸,见他咳着眼尾通红,眸中满是水色,心疼的不得了。

他伸手帮荒无岸顺着后背,一边拿过桌子上的茶水喂他了几口。

“没事儿……”荒无岸顺了气,从空间中拿出一盒脂膏,托着饮玉的臀部,手指蘸了蘸药膏,掰开臀瓣,遮掩着的小穴,试探的把手指往里探。

“嗯……嘶……”饮玉微微蹙眉,穴里的异物感让他有些不适应,他缩了缩后穴,企图顶走入侵者。

对比主人的抗拒,小穴对手指可谓是来者不拒,软肉热情的贴上来,讨好的的包裹住伸进来的指节。

荒无岸尽可能温柔的旋转着手指,一边慢慢往里深入,一边轻声安慰着。

小穴在手指的安抚下慢慢的松软下来,见饮玉的身体渐渐放松,呼吸也变得平稳,荒无岸又在小穴中加了一根手指。

他一边亲吻着饮玉,一边用手指在穴里探索着,指尖划过某一点时,饮玉的身体猛的颤抖了一下,甜腻的呻吟倾斜而出。

手指抵住骚点揉来按去,强烈而直接的快感从体内那处涌出,在身体中扩散开来,饮玉爽的浑身发抖,双腿无力的蹬着床褥,小腹紧紧蹦起,后穴不停的吸吮着身体里的手指。

“别……别碰那儿,太多了……嗯啊啊啊啊……”

他喘息着,水蛇似的扭着腰,试图摆脱这种深入骨髓,令灵魂的为之战栗的快感。

手指可以在穴中畅通无阻的抽插,药脂和穴里分泌的淫水润滑了后穴,饮玉也完全的陷入了情欲之中,毫不抵抗的大张着腿,动情的呻吟着。

见前戏已经充分,荒无岸抽出了手指,召出了个水球清洗了一番,扶着身下硬挺的性器,挺身往里送。

“好疼啊……”饮玉吃痛的叫了一声,下意识的弓起了身子,荒无岸伸出双手箍住他的腰身,不给他闪躲的机会。

饮玉的身体被固定住,双腿也软软的使不上劲,他只能任由荒无岸将?鸡??巴??的顶端顶在了他的小穴外,偌大的?龟头和窄小的??穴???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泛着水光的顶端和娇嫩的?小??穴???穴肉磨蹭,感觉到下身传来的压力,饮玉有些害怕地想要扭开身子,荒无岸下身用力,龟头突破闭合的穴口的阻拦,一点点插??进???饮玉的??肉??穴??里面。

即使刚才的前戏做了很长时间,小穴已经被开发的湿润松软,但对于第一次接受男人的饮玉来说,吃下眼前的性器还是勉强了些。

身体被一寸寸撑开的胀痛感和撕裂感令饮玉绷紧了臀部,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脚背已经弓成了一条直线,僵着身子,眼睛里面满是惊恐。

“主人,慢点儿……疼……”

荒无岸一边慢慢的插入,一边撸动着饮玉因为疼痛和害怕而软掉的性器,同时含着他的乳尖,试图用快感帮他减轻疼痛。

等整根性器都插了进去,二人都出了一身的汗。

荒无岸轻轻拭去饮玉额上的汗珠,声音隐忍沙哑,“怎么样?有没有很疼?”

饮玉泪眼朦胧的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只要一动,下半身便会传来强烈的异物感,虽然并不是很痛,但那种身体被劈成两半的撕裂感还是让他惊恐万分。

又过了一会儿,饮玉渐渐适应了这种感觉,他看着因为怕自己难受而不敢动弹的荒无岸,心里有些感动,也实在不舍得让他忍得这么辛苦。

他伸手摸了摸荒无岸的脸,“主人,我可以了,你慢一点插”。

得到许可,荒无岸慢慢的抽动起来。紧致的穴肉紧紧的裹着肉棒,阻挠又挽留,穴口紧箍着肉棒,让它动作的有些艰难。

“看来是??穴???口???太小了,得用手送进去才行……”荒无岸轻轻叹了一声气,两只手掰着饮玉的臀瓣,下身小幅度的抽送着。

尺寸相当可观的肉棒在饮玉的花穴里进进出出,即使并不是全部插进去,当撞进饮玉的身体时,他也感觉自己的肚子都被撞穿了,他的脚掌绷紧,脚尖挂在荒无岸的肩膀上面。

饮玉紧紧闭着眼睛,喉咙里面发出一声声呻吟,也许是花穴第一次被进去,完全没有扩张的??小??穴???深处被打开,缓慢而坚定着往更深处探索者,???性器反复碾磨在内壁上,让饮玉脚趾绷紧,他能感觉自己的下身似乎要被分裂成了两半。

肉穴被塞得满满当当,身体里含着一根长长的??鸡?巴??。

饮玉的额头渗出汗珠,他的头发粘在了额头上面,随着身下人的??抽插???,牙齿死死地咬住了嘴唇。

下唇已经被染成一片绯红,甚至能看到几滴血珠。

他的脸颊烧着一层红云,双腿无力的挂着,上半身却弓成了一个诱人的弧度着,??小??穴???里面紧紧的夹着,荒无岸在里面??抽插???几次,就感觉自己的??鸡?巴??被完全吸住了,甚至连??拔??出???来???都很困难。

但是插在里面的时候,又酥又软的??穴肉缠着??鸡?巴??的表面,往深处顶进去的时候,褶皱就如同千万张小嘴一样贴着粗硬吮吸舔弄,温柔的服侍着??自己的性器。

从饮玉身体里面??拔??出???来???时,小嘴贴着???龟???头????,穴口收缩时就像是在吸着??鸡?巴??的表面,带来丝绸般的触感??,而身体甚至会吐出??淫??水?,帮助抽插的过程更顺利,淫??水?喷在??鸡?巴??上面,湿热而润滑,荒无岸几乎用尽了自制力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大开大合的操弄身下的人。

他趴在饮玉的身上,用手按住了饮玉的肩膀,饮玉的手环住他的脖子,身体随着抽插前后摇晃。

性器在身体中九浅一深的抽插,偶尔划过骚点,小穴便疯狂的收缩着,荒无岸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便刻意的顶弄那处,龟头抵着骚点反复挤压,快感重新涌了上来,渐渐压过了疼痛。

呻吟变得甜腻起来,身体也不再那么紧绷,在延绵不绝的快感中,饮玉的恐惧逐渐消散,他半眯着眼,随着节奏晃着身体,甚至还扭着屁股主动往性器上撞。

“我快一点好不好?”半梦半醒间,身上之人停了一下,他刚想回答,然而话还没出口就被荒无岸狠狠往身体深处顶了一下,性器猝不及防的整根的插了进去,饮玉的脚尖瞬间勾紧,身子绷成了一条直线,从喉咙里溢惊呼。

好深……全都进去了……

他的腰腹往上抬起,又很快摔回到了床铺中。

饮玉短促的叫了一声,眼中甚至有几分失神。

荒无岸抚摸着饮玉的面颊,饮玉此时展现在他面前的一切都显得那样诱人,?肉???穴??紧紧的包裹着他的??鸡?巴??,随着他??抽插???的动作吮吸着。荒无岸压下身子,抱起了饮玉的上半身,下身狠狠的捣进了饮玉的身体里面,快速的抽插起来。

??饮玉的?肉???穴被鸡巴??完全撑开,被从上而下?来回贯穿?,饮玉的身体几乎被折起,他弓着身子,几乎能看清自己的?肉???穴??被撑开的样子。

边缘肉嘟嘟的软肉温顺的含住身体内的??鸡?巴??,粗硬的顶端慢慢的顶入饮玉的??小??穴???深处,将饮玉的?肉???穴??操成了一摊软烂的模样,??抽插???之间甚至还将鲜红的媚肉带出来了一点。

“啊啊啊啊啊啊嗯嗯主人主人……”饮玉放浪的哼出声来,“那里顶到了顶到了……好爽……要死了……”

荒无岸低下头,蜻蜓点水般在饮玉脸上亲了一下,欣赏着他迷醉的神情,“宝宝,你真好看……”

饮玉已经说不出话了,一张嘴便是嗯嗯啊啊的呻吟。

荒无岸收紧了环着饮玉的手臂,打桩机般凶狠的顶弄着水光粼粼的小穴,因为太过用力,穴口的边缘都被拍出了一圈白沫,大开大合时臀肉拍打在紧实的大腿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饮玉被顶弄的像暴风急雨下摇曳的扁舟,被荒无岸抱着,几乎是坐在了荒无岸的鸡巴上。

他的双腿圈上了荒无岸的腰,身体被高高顶起,又重重砸下,粗长的性器在股间整根的进出。

臀瓣被淫液浸的亮闪闪的一片水光,荒无岸伸手一摸,沾了满手湿滑,他捻了捻指尖,轻笑道,“这么多水,有那么舒服吗?”

见饮玉只是不停的轻喘,便伸手在他屁股上扇了一巴掌“说话”。

“别……别打……”饮玉屁股绷了一下,屁股被大手不停掌掴,渐渐浮出了红色,他啜泣一声,哑着嗓子道,“舒服……”

荒无岸却不打算放过饮玉,含住他发热的耳垂,牙尖轻轻磨了磨,“怎么舒服?”

“主人……主人……”饮玉羞的把头埋在荒无岸颈窝里,不愿看自己那淫荡的样子。

“嗯?怎么不说话了?”荒无岸一下一下的使劲向上顶着身体,逗饮玉说话。

“嗯……别顶……轻啊……点儿……啊啊啊啊啊”,饮玉被身体里的家伙折腾着上气不接下气,他抖着手指扶住了荒无岸的腿,“小穴……舒服,被插的很舒服……”。

荒无岸看了看饮玉发抖的手臂,猝不及防的松开了掐着饮玉腰侧的双手。

“啊啊啊啊啊啊”饮玉的身体重重的砸了下去,一下被性器彻底贯穿,骚点被龟头狠狠的碾磨过去,抵着最深处喷射出滚烫的白浊。

“不……”饮玉猛地向上弹去,他大张着嘴,嗓子里捏出嘶哑的悲鸣,浑身抖如筛糠,汗水顺着肌肤滑落,下身的性器在没有任何抚慰的情况下射了出来,俨然一副被玩儿坏了的模样。

“嗯嗯啊啊哈啊啊……”荒无岸将浑身无力的饮玉轻轻放在了枕头上,慢慢拔出自己的性器。

小穴已经被插成了一个鲜红的洞,含不住的精液随着性器的抽出流了出来,在床上留下了一片湿痕,又因阵法的流转消失不见。

他用湿毛巾拭去了饮玉身上的粘腻,又摸出药玉推进了穴里。

狐族的精液可以让小穴保持紧致,还有抑制发炎的效果,配合特制的药玉能让后穴维持最好的状态,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珍品。

药玉不粗,但很长,几乎能和荒无岸的性器相媲美,饮玉随着药玉的插入微弱的哼出声来,扭着屁股想要躲开。

“忍忍啊,多含几天这个,下次就不会这么辛苦了。”荒无岸将药玉整根没入,只剩一个圆润的头在穴口,他躺了下去搂住饮玉单薄的肩膀,将他整个人裹在被子里低声轻哄。

饮玉疲倦的闭上眼睛,身后是主人温暖的怀抱,他握住荒无岸搭在他腰间的手,陷在柔软的被子中沉沉睡去。

饮玉醒来时,屋外天光正好,阳光影影绰绰照进洞口,狐狸洞里的一小片空地上洒满了阳光,乍一看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倒是个小憩的好去处。

饮玉清醒了一会儿才弄清楚自己是在哪里,他翻了个身,被后穴里的玉势顶的一皱眉,他小心地调整了一下姿势,侧着坐了起来。

荒无岸还在睡着,睡的一塌糊涂、被子蒙着头,只能看见露出来的长发,从饮玉的视角看来,便是大红锦被里鼓出来一片蜿蜒曲折的大包,想来他的睡姿恐怕是极其扭曲的。

饮玉迟疑了一下,还是拍了拍被子,轻叫了声“主人”。

鼓包扭动了几下,伸出一条手臂,看动作是伸了个懒腰,然后掀开了被子,荒无岸睡眼朦胧的钻了出来,裸露的上半身露出大片光洁的皮肤和精壮的胸膛。

“嗯……”,荒无岸半合着眼睛,滚了一圈,滚到了饮玉身边,长臂一伸揽住了饮玉的腰,身子一弓枕上了饮玉的腿,把脸往他肚子上一埋,整个人不动了。

饮玉被他这套丝滑的动作震惊到了,眼看着荒无岸又有睡过去的姿势,又赶快推了推他。

荒无岸没有办法,只好狠狠的顾涌了几下,然后直起身子。

饮玉好笑的看着他这副不清不愿的模样,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好啦,起来吧,一会儿吃点什么?”

“哦”,荒无岸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温暖的被窝,拿起挂在床边突起的树杈上的长衫披上,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饮玉拢了拢散着的头发下了床,往狐狸洞里面走了几步。

“嘶”,走动间拉扯到酸痛的腰,被堵着的后穴也有些酸胀,他弯着腰用手扶着,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儿,这才缓慢的往里面挪动。

走了一段,经过一处拐角,他看见一个石盆做的洗手池,用竹筒引水,正源源不断的往外淌着水,这应该就是荒无岸说的洗漱的地方了。

这水是从山顶的天湖中引来,经过狐狸洞,流到在下面的一个有去污功能的阵法中,被清洁后汇入河流中,半点不浪费。

饮玉用这水净了口,又洗了脸,荒无岸已经把饭菜摆到了小院儿的桌子上,饮玉看着这四菜一汤点心水果,哦,还有一壶热腾腾的茶,迟疑了一下,“这是……你做的?这么快?”

“当然不是,这是我托青鸟带的,山上暂时没有什么食材,等过几天种些。”

荒无岸坐在桌旁,端详着一桌饭菜,“啧”了一声,有些不满意的皱眉,“凡间的食物还是欠佳了点儿,杂质也太多了。”

“我觉得还挺好吃的。”饮玉尝了一口盏中盛着的红烧肉,肥而不腻、瘦而不柴,咸淡适中,下面的汤汁浇到雪白莹润的米饭上,,肉的鲜美和米的清香交织到一起,勾的人肚子咕噜噜叫。

“你不吃吗?”饮玉嚼着饭,见荒无岸只是坐着,并没有动筷子的意思,问道。

“我已经辟谷好久了,你吃吧。”荒无岸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看着饮玉慢慢吃完饭,靠着躺椅打起盹来。

阳光太好,晒的人暖暖的打不起精神,他俩一人捧着一杯茶,并排窝在偌大的带着巨大靠垫的椅子里,眯着眼睛晒太阳。

青鸟拍着翅膀飞来,看到这一幕,眼角抽抽了几下,实在不想承认自己有这么一个主人,敢怒不敢言的张了张嘴,冤种一般的去收拾残局了。

在暖烘烘的阳光下睡觉实在是一件令人难以抗拒的事情,更不要提被强行从被窝里拽出来的荒无岸了。

当即就歪着头睡的不知今夕何夕。

饮玉掐指算了算,发现他已经睡了将近八个时辰……

怎么还能睡的这么香啊?

难道是品种问题?

叼着食盒的青鸟翘了翘尾巴,内心吐槽道,不,跟品种没关系,个妖问题不要上升到群体谢谢。

看荒无岸的脑袋几乎都要枕到肩上,饮玉担心他一觉醒来再把脖子扭了,只好往他的方向蹭了蹭,将他摇摇欲坠的脑袋靠在了自己肩膀上。

不过……

他看着变得更加扭曲的姿势,沉默的收回了手,自己要比他矮上一截,感觉这个姿势好像更不舒服了……

饮玉看着荒无岸因为歪头而露出雪白脖颈,默默伸出手扶住了他的脑袋。

算了,总比他一觉醒来变成歪脖子树要好。

青鸟面无表情的看着饮玉的手忙脚乱,拍拍翅膀飞走,感觉自己再看一眼也会跟着一起降智。

主人带回来的人有些不大聪明的样子……

他难道见过睡觉睡的脖子疼的妖精吗?

不说别的,就说山头那棵老槐树,树枝子都快扭成蛆了,扭了几千年都没有任何事儿。

老槐树:出不了声但骂的很脏……

饮玉这么一托,就托了整整两个时辰,直到下午的太阳越来越晒,将荒无岸生生热醒,他才发现,自己的脑袋一直在饮玉的手里。

饮玉……饮玉肩膀已经酸的动不了了,僵硬的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不敢动弹。

“太热了,你回屋里吗?”荒无岸抹了把头上并不存在的汗,起身的时候碰到了饮玉的手。

饮玉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怎……怎么了这是?”荒无岸一脸无措的看着饮玉捂着胳膊,疼的眼里都泛出了泪花,“嘶……疼疼疼疼疼……”

“我怕你睡的脖子疼,就托着你的头”,饮玉缓过了一波酸疼,靠在椅背上眼泪汪汪的控诉,“你一口气睡了两个时辰!整整两个时辰!我这胳膊是要废了……”

“不会啊,不会啊,给你揉揉,按开了就好了啊。”荒无岸赶紧搂着饮玉安慰道,“躺床上给你揉揉啊。”

饮玉哼哼唧唧的靠着荒无岸,看起来十分之柔弱。

荒无岸心都要化了,扶着他上了床,让饮玉枕着自己的腿为他按摩起来。

“用这个搓一搓,哎……揉一揉……不疼嗷。”荒无岸把药油倒在手上,揉匀以后在饮玉的肩膀上按了起来,“吹一吹,吹一吹就不疼了啊。”

饮玉拽着荒无岸的裤子,被按的龇牙咧嘴,嗯啊惨叫,“嗯啊,疼……轻……轻点……别碰那里啊……”

“行了”按完一轮,荒无岸擦干净手,照着饮玉的屁股打了一巴掌,“不疼了吧。”

“啊啊啊啊啊”穴中的玉势狠狠的顶了进去,顶的饮玉打了个哆嗦,身体像虾子一样蜷了起来,“别,别碰……”

他义愤填膺的滚离了荒无岸的势力范围,捂着屁股控诉,“你按摩就按摩,打我屁股做什么?”

原本消去的肿胀感在这一巴掌后变本加厉的回归,饮玉的手颤抖着,都不敢真正触碰上,“你明知我后面有,有……”

坏了!忘了昨天自己插进去的药玉了!

荒无岸有些心虚道:“忘了忘了……”他看着饮玉含羞带怯的样子,心脏好像漏跳了一拍。

荒无岸黏黏糊糊的挨了上去,一手搂住饮玉的细腰,一手在那弹性很好的屁股上揉了揉,低声道,“我错了,为夫给你赔罪还不成吗?”

湿漉漉的药玉被残忍的扔到了一边,帐幔落下,夜明珠映出了一室旖旎,帷帐下一只手颤巍巍地伸出来,很快又被拖了回去,换成了足尖露在外面,随着主人的娇喘不断地颤动,整个屋子弥漫着甜腻的味道,从床帐中一波波四散开来。

荒无岸琢石磨玉般精心开发身下这具青涩的身体,直到雪白的皮肉上晶莹的汗珠如雨般洒到床上,穴心被鞭挞的好似绽开的花苞般,分开的双腿酸软的无法合拢。

饮玉躺在荒无岸的臂弯里,被滋润后的脸上一片红润,一看就是被狠狠的疼爱过,荒无岸看着已经陷入沉睡的饮玉,轻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饮玉热烘烘的拱进了他的怀里,吧唧吧唧嘴,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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