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十七岁被迫当起了少女家长后,她不知道已经有多久没有过过这样悠闲的生活了。
她从前的生活永远像是一只紧紧上满弦的陀螺,读书的时候,上课,打工,照顾小弟。参加工作后,为了更快地升职加薪,她更是以公司为家,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有很长一段时间基本上就是睡在公司的会议室里。
她也从来不知道原来一天可以有那么多的时间。
她的生物钟照常在六点钟将她叫醒。在小区的游泳池闷着头游了五公里,洗漱好的她专程到老城区的巷子吃了一顿地道的美味早餐,看着身边的人们行色匆匆地赶往上班的路上,而她,却可以细细品味豆浆中细致的醇香。
早餐之后,她带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去了妈妈之心育幼院,跟孩子们疯玩了一个上午,还去看望了躺在床上准备做手术的安小爱,从妈妈之心出来的时候,汤一品的手中多了一个大大的娃娃。
感觉睡了一个悠长的午觉,汤一品睁开眼,发现也才下午三点多钟。
该做些什么呢?
汤一品已经无聊地开始要咬手指头了。打开电脑,翻出以前早就想看但是一直没有时间看的电影,从里面选了一部《小森林》慢慢地看起来,看完了“夏秋篇”,又默默地点开了“冬春篇”,看着电影中的少女日复一日地做农活,做饭,周而复始,自给自足,总是被震撼。
原来,这两部被称为疗愈系的电影让人体会到了平淡生活里的惊喜。一个人独居的好处,进可攻,退可守。有二三好友,可以一起吃饭喝酒。哪怕什么都没有,一个人守在阁楼床前看百科全书,对照夏夜的昆虫,也很好。
汤一品看着电影,从开始含着满嘴的薯片,到慢慢将手中的薯片放下。
也许独自一人生活并没有比想象中可怕。也许没有楚峥岩,没有爱的陪伴,她也可以想电影中的女主角一样,用一种悠闲的姿态过好一个人的生活。
也许,她自己的间隔年不用想最初自己设想的那样,需要逃到外国去。只要找到一个无人认识的小村,好好的将过往的一切沉淀。
她突然想起了那首小诗:“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汤一品的目光转向了床头的那个洋娃娃,叹了口气,做出了决定。
来到楚峥岩的家门前,汤一品看看自己的手表,晚上7点半,正好是一个尴尬的时间,他可能在家也可能不在家。
她的手指伸在门铃前面,想按又犹豫。
他若不在家,她会失望。他若在家,她却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
迟疑再三,她将那个洋娃娃放在他家门口,从包里掏出便利条写好贴在娃娃的身上:
“这是小爱跟我说,她跟你承诺过的娃娃,她躺在病床上,用心做好的专属于她的楚叔叔的娃娃。她下周四做手术,她说希望手术结束后醒来的时候,可以看到楚叔叔。”
长叹一口气,从楚峥岩的家中出来,一路慢慢地晃回自己家里。却在家门口被一个人堵给正着。
汤一品抬眼一看,毫不意外地发现了沈过正一脸挫败的等在门口。
“有什么事吗?”汤一品没好气地说。
“你最近没有再会s市去了,是吗?”
汤一品抄着手,“你不是成日里都在跟踪我吗?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吧。”
“为什么不去了?是不是不想查了?是不是已经查出来,你的爸爸不是个好人,所以不敢继续往下查了?是不是终于知道天理循环,因果报应,你自己当年遭受的一切也不算是无辜了?”
沈过一句连着一句的追问,不知道是在逼汤一品,还是在逼自己。
汤一品看着他急切的神情,突然觉得不再恨他了。她已经放下了,而他却始终没有放下,他的心已经把他自己逼成了一头困兽,汤一品突然有些可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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