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忘得了,都得忘。爱情又不是人生的全部。”汤一品淡淡地答道。
只不过是心缺了一块而已。她在心里又加了一句。
她想起一个词来。
因为天气大旱,池塘中的水慢慢干涸。两条游到一起的鱼都被搁浅在滩涂里,眼看都要干死了。于是他们互相用嘴里吐出的泡泡帮助对方的身体保持湿润,不至于被晒干死掉。
没过多久,老天突然下起暴雨,干涸的池塘里的水又满了。两条生死相依的鱼终于不用费力地吐着泡泡互相拯救彼此的生命,他们碰碰尾巴,算是告别,然后各自朝各自的方向游去,可能永远不会再相见。可是,也许永不相见,各自快活地畅游,才算是对他们才是真正的好吧。
这就是“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的由来。
汤一品只觉得如今的他们俩就像这两条鱼。相见相依,带给彼此的可能只是痛苦的挣扎。相忘于江湖,也许才能获得自在的呼吸和内心的宁静。
现在的汤一品和楚峥岩好像就真的像她所想的那样,渐行渐远,慢慢的,他们会逐渐淡忘彼此,任由对方的面目开始变得模糊涣散,最后,将对方给予自己的所有快乐与伤痛一并封存,折叠放在心灵的最深处。关好门,仿佛再也记不起那个人,者,那个人也许根本不曾存在过。
楚峥岩几乎每个周末都跟宋佳宁腻在一起。
不过却不再像从前谈恋爱时那般绅士,做什么都先问女友的意见。现在的他,做什么都由自己安排,去骑马,去攀岩,去看美术展,都是他先定好了行程,再去接宋佳宁。
宋佳宁也是少有的好性子,他说做什么,她便笑嘻嘻地跟着去做,并且做得饶有兴致。
别说两家大人看好这么契合的一对,就连慕少言都在私底下跟陈思语商量着,万一他们这一对走到前头去了,先结婚也未可知,不知道要送什么礼物给最好的朋友。
“你真觉得他们俩是在恋爱吗?”陈思语的语气里有几分不确切。
“那还用说!”慕少言志得意满地端着酒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个表妹宋佳宁,平日里性子烈着呢,谁的话她听过,可到了阿岩面前,倒是她变成了绕指柔,这不是爱情的魅力又是什么?”
“那你觉得峥岩真的喜欢佳宁吗?他十几年都没忘掉的汤一品,现在一下子就忘了?”
“还不是多亏我的山人妙计,让他以为那个汤一品是为了攀炎附势,贪图权贵才离开他做了我的女朋友,否则他怎么那么容易对她死心。”
“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逼汤一品假扮你的女朋友,还肯配合你当着峥岩的面演戏的呀。”陈思语有些忧心忡忡地问道,“你那样做,会不会对汤一品来说太,……”陈思语不想用卑鄙这样的字眼来形容自己的男朋友,但是一时之间,她却也想不出什么别的贴切的形容词来。
“太卑鄙了是吗?”慕少言却替她把话接了上去。
他无所谓地摇摇头,“无毒不丈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自然有办法逼汤一品就范。”
“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呀?之前我问你,你就说得语焉不详。现在反正峥岩也跟佳宁在谈恋爱了,你就告诉我嘛。”
慕少言轻轻晃着杯中的红酒,对它的挂杯度十分的满意,因笑道:“最开始,我本来准备用钱打动她的,但没想到,我竟然料错了,哎,用钱都无法讨好的女人,真的不太可爱。”
“那后来呢?她为什么会答应你帮你演戏?”陈思语追问道,心里愈发替汤一品有些难过。
“后来我就赌一把罗。”
“赌什么?”
“赌她对阿岩的感情。”见陈思语还是不太理解,慕少言解释道:“我小小地威胁了她一下,告诉她,如果她不肯跟我合作,并且瞒着你和阿岩的话,我就会毁掉阿岩的前途。”
“毁掉阿岩?”
“是啊,她当时并不知道阿岩的真实身份,以为他不过是一个没有什么背景的高级打工仔而已。我就抓住了这个小小的漏洞,让她误以为我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轻易毁掉她喜欢的那个男人的前途。因为她知道,如果男人的事业没有了,他会恨她一辈子,又怎么可能跟她在一起。所以,她只能乖乖配合我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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