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楚峥岩先回过神来,拾起打翻在地的竹菠萝,“我来帮忙捡花吧。”
“不用,不用,还是我自己来吧。”汤一品忙蹲下来要夺过簸箩,却与楚峥岩头碰头地撞了个正着。
“哎呦,”汤一品扶额跌坐在地上,却忍不住笑了出来,一把从楚峥岩手中拿过簸箩,“还是我来捡吧。你今天不是要掌大勺吗,厨房里的事多着呢。这里我来收拾就好了。”
楚峥岩也不多争辩,扶起汤一品便去厨房忙去了。
汤一品的活儿不多,将捡起的芙蓉花冲洗干净,又打好蛋液,也就只等着下锅炒了。
而一旁的楚峥岩也在忙个不停。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衣牛仔裤,外头套一件粗棒针织的珊瑚灰手工毛衣。
依稀在哪里听人说过,喜欢穿手工编织毛衣的男人,内心大多柔软。
他的衣袖高高挽起,腰间系着平时楚沛用的碎花围裙,却没有半点突兀。洗鱼,切菜,腌肉,姿态娴熟潇洒。
她便端着茶杯倚在厨房门口,有一搭没一搭地同楚峥岩聊着天。
你的手势看上去很熟练啊,什么时候练的?
你准备炒牛肉丝吗,可以多放点孜然吗,我喜欢孜然味的。
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你的小姑婆是赫赫有名的大画家,早知道的话,来抱你的大腿求你帮忙,会不会更方便一点?
汤一品略带沙哑的声线低低的在厨房不大的空间里流转。
楚峥岩忍不住笑道,“难怪小姑婆说你像五百只鸭子,你完全可以自言自语不需要任何对手,还能自得其乐。”
汤一品耸耸肩,“独门秘笈被你发现了,一个人寂寞时,此乃解压良方。”
不一会儿,她又问道:“你相信缘分吗?我们在日本偶遇,然后回国共事,今天又在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碰见,算不算是一种缘分?”
“所谓缘分,不过是小概率事件。但即使是再小的概率,也会在某些人身上发生,我看大可不必穿凿附会成什么命中注定的缘分。”
“哈哈,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方式果然不同。我却相信缘分的存在。所谓缘分,就是分开了,还会再见面,不管其间要经过多少次的兜兜转转。”
“是吗?即便如你所说,缘分也该分善缘和恶缘吧。若是善缘自不必说,可如果碰上恶缘,大概应该是唯恐避之而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