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你肚子里何时有过娃儿?我又何曾打过你娃儿的主意?”
月唤道“在京城你二哥家里的时候,你敢说你没有试探过我?你敢说你心里没想过要把庶子变嫡子?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不承认,你还是不是男人?”往他脸上打了几下,突然笑了起来,得意道,“告诉你吧,我肚子里早就有了,只是你眼瞎,没看出来而已。要不是为了娃儿,我至今还傻乎乎地跟着你在温家做受气包哪!”
凤楼左躲右闪,一边问:“你娃儿呢?怎么不见?”
“跟你说了今天不在,当人和你一样,都是骗子么?”
凤楼冷笑:“咱们之中,却有一个是谎话连篇、伙同外人骗自家男人的钱财、糊弄人跟喝水一样寻常的小骗子。”话音未落,脸上已挨了几下耳光,痛得连连吸气。
月唤道:“从前你叫我受了许多委屈,但对我好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我心里还想着,如果你能活着从云南那边回来,进门就向我赔礼道歉,说对不起我,说从此后痛改前非,只守着我一个人过一辈子,那么我也不是不能原谅你,叫大宝二宝认祖归宗也不是不可以。小样,进门就要杀我?过去那么久,所以娃儿不一定就是你的种?哈哈哈!大宝二宝是我采天地灵气、吸日月精华怀上的胎,是我凭自己本事养出来娃,和你姓温的有什么关系!稀罕你!蠢蛋!”
凤楼被打得头晕眼花,气到面目狰狞,嘴眼挪位,也没听清她快言快语骂了些什么,只道:“快替我松绑,我保证不生气,保证不杀你。”嘴里说着软话,眼珠子却快要瞪到眼眶外,形状着实可怖。
“骗子骗子!”
“小辣椒,好妹妹?”
“谁是你的小辣椒好妹妹!”月唤立刻又赏了他两耳光,“如今的钟东家,你高攀不起!我问你,对于钟东家的本事,佩服不佩服?对于钟东家的话,又服气不服气?”
“服,服气得很。臭婆娘,丑八怪,你给我等着,你死定了!”
月唤伸了个懒腰:“一肚子的怨气发散掉,人就轻松多了。”才要从他身上下去,忽然想起一事,回头朝他身上又找补了几拳头,“叫你占我便宜!”
凤楼气得直笑:“使美人计勾引我、把我引到这床边的,又朝我投怀送抱的难道不是你钟月唤么?一次不够,还非要两次的难道不是你么?”
月唤面皮微红,叫道:“我是不得已而为之!再说了,我勾引你,你就可以上钩了么!如若不是我,哪个别的野女人拉着你进卧房,你便也乖乖地跟随别人去了么!自己不要脸,还敢狡辩!我叫你狡辩,我叫你狡辩!”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又是一顿打。
其时凤楼的一张脸,也已经肿成了猪头一个,眼睛也眯成细缝一条,身上也被掐得青紫蓝靛,惨不忍睹。她看看也觉得不像话,说道:“算了,今天的账就和你算到这里。”
凤楼嘿嘿冷笑:“也不想想我是谁,就敢如此羞辱我,好本事,好胆量!就连我也不得不佩服你!只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了。你要么把我一刀砍死,否则,哼哼。”
“否则你便要如何?”
凤楼依旧嘿嘿笑着:“钟月唤,我问你,你接下来是砍死我呢?还是一直这样绑着我?”
月唤自言自语:“肚子饿了,去吃点东西,想吃点又香又甜的,白糖莲心粥就不错。吃饱了,还怕想不出主意?”低头朝床底下去看,找自己的一双缎鞋。缎鞋东一只西一只的甩在床脚下,才要起身去够,忽然头皮一阵刺痛,等到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时,自己的一把头发已然被凤楼攥在了手里。
凤楼攥着她的一把头发,一边去解脚腕上的绳索,一边狞笑道:“臭婆娘,想跟我斗?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爷会上树捉鸟、耍刀子砍人时,你还在你娘怀里吃奶吐泡泡呢!叫你狂!”
月唤花容失色,尖叫出声:“五爷饶命,大官人手下留情!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刚刚不是我,是鬼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