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才,但也还读过两本书,这个脸如何丢得起?”
香梨却没想到他会翻脸不认人,当着老姑娘的面说出这般无情的话来,涨红着面皮,咯咯咬着牙齿:“万里哥,你从前可不是这样和我说的,昨夜也不是这样和我说的!”
仇万里抬眼望了望她,大是不耐烦道:“你从前不也说过非我不嫁么?更何况昨晚我所说的,不过是酒后醉话罢了,如何能算得了数?”
香梨听到后来,已怒到浑身打颤,尖着嗓子喊叫:“你说这些,你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仇万里道:“意思是说,我仇某人的姨娘,你爱做不做,不做大可就此离去。”
老姑娘把手上捧着的赤金镯还给碧瑾,眼睛却看着香梨:“瞿姨娘,你们若是要走,这个可别忘了。”心下快意,把姨娘二字咬得重重的。
香梨怒极,将桌上茶壶茶杯一袖子扫落在地,搂着碧瑾哭了整整一天,眼睛哭得红肿,几乎不能视物。但到底还是没走。
老姑娘的娘家无人出头,仇万里成天半死不活的,一看家中这两个婆娘就暗蹙眉头,这个也看不上,那个也看不上。仇家从此夫人居偏屋,姨娘住正房,妻不妻妾不妾地就这么胡乱过了下去。
且说这许美婵,自她被娘家来人接回嘉兴城后,几名武师和原先店铺里的伙计以及家下人等住在客栈里等了好两天,却始终不见她回来,无法,只得赶着车马重回嘉兴城。回城一打听,方知道她已经随着许家人迁往湖州去了。一帮子人跟没头苍蝇似的乱了一两天,实在是无法可想,由管家做主,分了盘缠银子,纷纷作鸟兽散了。
温家到这里,便算是真真正正破了。
两个半月后,凤楼派去京城领蕴如的家人终于辗转赶回桐城祖宅,到得地方,却不见一个人影,心下隐觉不妙,打听下来,果然。温家早已破了,压根就没人来过桐城。
这两个家人有心将蕴如托付给温家族人,好快些回嘉兴去打听情况,奈何却无人愿意收留她。怕担上干系是一个,最主要还是因为太丑,又从早到晚的哭,令人见之生厌。
倒是有一个死了婆娘的鳏夫愿意收留她,只是这人名声向来不太好,又是远得不沾边的远房,突然善心大发,必有见不得人的一番算计在里头。
这两个家人也还算有良心,并没有将蕴如丢给老鳏夫,而是领着她往嘉兴方向而去。嘉兴已无温家人,但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到了嘉兴之后,说不定还有法子好想。
半路上,一人突然生了急病,请医延药,在客栈内很是盘桓了几天,以至于盘缠早早用尽。蕴如成日里哭泣,这二人发愁,对她大大的不耐烦起来,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都渐渐生了些恶意出来。
某一日,两人悄悄商量了下,将她哄到当地一家大户人家里面去,卖与主人家做了使唤丫头,得了些许的银子,二人平分后分道扬镳,天南海北的,各自谋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