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起来眼皮红红的,嘴唇带着咬出的牙印,很可怜。闷着与他赌气,缩起来不靠近他,小脸苍白又黯淡,让他又气又心疼又不知如何做。
萧焱没有过爱人的经历,但他记得曾经有一只漂亮的小鸟飞到了他住过的破败寝殿,他把那只小鸟抓住了。
那只小鸟有鲜艳的羽毛,黑亮亮的眼睛,叫起来啾啾啾,一点都不吵闹。
萧焱很喜欢它,找到一只笼子把它关起来了,可是没过两天,那只小鸟的羽毛就不鲜艳了,眼睛也不亮了,又过了一天,它悄无声息地死了。
在从太和殿离开后,他看到她哭过的眼睛中闪过一点光芒,明亮的颜色是几日以来第一次见到的,含着微弱的期冀。
那一瞬间,萧焱想到了年少时抓到的那只小鸟,所以他心软了,答应让她出宫开一家香料铺子。
可是,他的退让不代表着她的自由。
萧焱要求她必须事无巨细地把一天发生的所有都告诉他,她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又说了什么话,她的心里必须时时刻刻想着他,不能有一分懈怠。
可现在才是第一天,她就把他的话全部当做耳旁风了。
萧焱的神色有些阴郁,彰显着他烦躁不安的内心。
“就去了一小会儿而已,郎君,你吃石榴吗?我特意给你留的,好甜的。”余窈的心尖发颤,害怕他真的再把自己给抓进宫里去,忙不迭地上前,把留下一半的石榴给他。
“什么东西,沾的一手指水。”萧焱接过她捧过来的石榴,脸色依旧难看,他又不怎么会剥,石榴籽被他弄的稀碎。
“不是这样的,郎君,你给我。”余窈见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完整的石榴籽一颗颗地剥出来。
她一口气剥完,放在碟子里,晶莹剔透的模样仿若红宝石。
余窈递给他,萧焱随意地瞥了一眼,一双黑眸勾魂摄魄,没有了不耐。
他歪在了香料铺子里的椅子上,矜贵又慵懒地享受着她的悉心照顾,末了又掀着薄唇说她瞎折腾。
秾丽俊美的一张脸将平淡无奇的房屋映衬的华光四射,不知情的人仿佛还以为这是一家珠宝阁。
“郎君,现在铺子还没收拾好,过两天就没那么简陋了。”余窈环顾四周,耐心地同他说每个地方要放什么怎么布置,眸光熠熠。
她的嗓音细细软软,又恢复了活力与憧憬,和在宫里丧气无力的语调截然不同。
萧焱意识到这一点后有些不爽,不过他忍着没有发作。他真的不明白为何一家香料铺子就能让她这么开心,就像不懂仅仅关了两天,小鸟的羽毛就已经不再鲜艳了。
“靠过来。”他表达不爽的方式是用手指点点她的唇瓣,让她靠近主动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