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婉知道老人家这会多少有些伤心,怕自己一路过得不好,又怕自己回不来,于是过去挽着她,“嬷嬷,你放心,我不会亏待自己,我会带着许大人一块回来。”
周嬷嬷诶诶了几声,终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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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青云过来时,已是黄昏,天边暮色苍茫。
她紧着时间,长话短说。
尚青云听了,端着茶杯的手勾着兰花指,声音尖细,“夫人怎就觉得咱家会帮你,或者说帮太傅大人?现在太后明显想要削太傅大人手里的权,咱家向来只看谁手中权力大。”
阿婉笑道,“尚总管,你是聪明人,我找你,必定是有事,你若不想帮忙,那犯不着冒着被太后发现的危险来许府,你既然来了,那就说明你已经做了选择,无论结果如何,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损失,不过是试一试罢了。”
“好好好,夫人呀,你这般,倒又让咱家看到了当年你在卫太妃身边做宫女时的模样,处事不惊,悲喜不露,办事拿捏的总是恰到好处。”尚青云叹了口气,“你说的,咱家记住了,不过,还是要提醒一下,太后娘娘不肯立即发兵,意在想趁此拖垮许大人,那时候反贼之军也疲乏了,咱家估摸着她这时候便会派人过去,想来个一石二鸟,如果咱家没猜错,夫人今晚就会去找太傅大人吧?”
他说对了一半,她会走,但首要目的却不是许砚行,不过,这一点她有所保留,“瞒不过尚总管,我正有此意。”
聊的差不多,尚青云起身,朝她弯了弯身子,“那咱家祝夫人一路顺风,时候不早了,咱家也该告辞了。”
“肖参,送一下尚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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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亥时初,花苓进了阿婉屋里,拿起包袱,低声对她道,
“夫人,车马备好了。”
阿婉闻言,将那枚海棠簪子插入发髻中,她往后站了几步,看了好几眼这屋里的东西,每张床榻,桌子椅子,最后转身出了门,又在月西阁楼下徘徊了一会。
他们是从后院小门那里走的,周嬷嬷打着灯笼,一路红着眼送他们。
对肖参和花苓不停嘱咐,生怕漏了什么没说,直到不远处打更声再起,这才退到了门边。
阿婉坐在马车里面,探出脑袋看向小门那边,只见周嬷嬷提着灯笼,朝她招着手。
她抬手,小声道,“嬷嬷,进去吧,定阳侯府那边,你记得去说一下。”
周嬷嬷点点头。
阿婉没有直接告诉许氏,是怕她不同意,可是眼下也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只能这般先斩后奏了,看着周嬷嬷伤心模样,她也有些动容,到底还是坐回了车中,对肖参道,“出发吧。”
他们这马车外表普通,但内里却很宽敞,铺了质地尚好的软垫,还有柔软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