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那双碧蓝的眼睛已然放出了光来:“的确是为了安妮小姐没错。”
于是便把安妮小姐作弄韦翰、韦翰引诱其私奔不成反被曝光债务的事情说了出来,夏绿蒂听得津津有味,八卦的乐趣比布朗医生眼中异样的神采还要吸引人,夏绿蒂不是很懂对方在兴奋什么,只当男人其实也喜欢八卦,待布朗医生告一段落,她才叹服道:“没想到一贯温文安静的小姐也有这样的一面,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想为她大声叫好呢!”
“韦翰是罪有应得,”布朗医生说话很谨慎:“而安妮小姐则过于冒失了,此事不足为外人道,但偏巧被达西先生知道了,达西先生亲密的家属不多,德·包尔公爵夫人以及菲兹威廉伯爵两家就是他最亲近的母系亲属,他不能容忍他人勾引自己表妹,因此才对韦翰先生提出决斗。没想到韦翰先生竟就这样卑鄙到底,竟然私自携带火器,意图出其不意暗杀达西先生,多亏菲兹威廉上校挺身而出,只是他自己的状况也不是顶好。”
夏绿蒂对病人的情况也忧心忡忡,单她看法有些许不同:“达西先生虽然不同意安妮小姐的做法,但在我看来,这位表兄倒是和表妹一样,有嫉恶如仇的性子呢!”
“可不是嘛,”布朗医生非常欣赏这样有自己观点的夏绿蒂,他不介意在往后的日子里多教导她一些事情,她一定会不负期待成为自己的贤内助:“你往后嫁到伦敦来,必然会因为我的关系进出各种权贵家中,遇事多看多想,关上门来我们俩再一起商量。”
夏绿蒂对挑战跃跃欲试,她没有美丽的面貌和妖娆的身材,但她通晓人情世故,而平凡的面貌恰恰给了她这样的便利。曾经自卑的外表,有一天也会成为她的利器。
布朗医生在不经意之间,给了她从没有想过的自信。
他喜欢她迎挑战而上的勇气,她看到他的眼睛里像是落了漫天的星光,却不太明白是为什么。
“咳咳,”布朗医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故作神秘地清了清嗓子,低声问夏绿蒂:“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夏绿蒂饶有兴致地把头凑过去。
“子弹避开了动脉,上校的伤其实不碍事,只要等他出血情况稳定,我就可以着手准备手术取出子弹。”布朗医生有些不解:“但他昏迷前,要求我把他的伤势说得严重些……”
夏绿蒂也不明白菲兹威廉上校是要做什么:“他这样只会令亲人担心呀。”
“也许就是为了令亲人担心?”布朗医生倒不是很有困扰,因为即便伤势本不严重,感染也会要了人命,所以他刻意夸张上校的情况并没有任何心理负担:“菲兹威廉上校是个很有自己主意的人,但不同于达西先生那样的原则性特别强,我照他的意思做,也不算违背医德,往后你在伦敦,在我的行医过程中会遇到更多这样的事情。所以我亲爱的未婚妻夏绿蒂小姐,要不要去楼下花园散个步顺便聊聊天?”
夏绿蒂欣然应允。
伊丽莎白在二楼露台,隐隐约约看到楼下的花丛里有两个人影贴在一起,像是在亲吻。因为撞破自己认识的人的亲密行为,她有些尴尬,但是回到客厅内,就是公爵夫人滔滔不绝的责骂声,作为一个“外人”,她这样听着不合身份,却又忍不住为达西心疼。
达西把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只说在大学时候就和韦翰结怨已久,因此才在重逢之后向他提出挑战。
无论如何他都不把安妮做的事情说出来。
伊丽莎白想,比起因为自己精心教养长大的女儿勾引男人身败名裂而晕厥过去,侄子桀骜不驯决斗受伤的消息只会让凯瑟琳姨妈血压升高,所以达西应该只是让姨妈血压升高了,她还没有晕过去。
安妮虽然内疚,但是知道这时候老实招认只会令事态更严重,所以只能一口咬定达西的说法,二人口径相同。
不过经过这事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