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不是说我跳芭蕾最好看了么,你还想看吗?我跳给你看好吗?”
束荫说完这一句话,展开双臂做了个标准的芭蕾舞起势动作,之后踮起脚尖开始起舞,没有音乐她就按照自己的感觉跳着,做第一个旋转的时候,她的脚踝使不上劲,猛地一疼,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江屿看到后心里一颤,刚想走过去扶她时却看到她抿着嘴自己站了起来,接着刚才未完的舞蹈,江屿觉得她整个人绷着一股劲儿,就是这股劲儿让他停下了脚步,默默地站在了原地。
许久没跳过芭蕾了,束荫却一点也不生疏,芭蕾已经隽刻在了她的生命里,成为她的骨血,她再熟悉不过了,她纵情的起舞,没有音乐却是无声胜有声,寂寂的天地间仿佛只有她翩舞的身影,那么孤独而又决绝,就像是用尽生命只为了这一舞。
起跳,展臂,旋转……尽管束荫中间摔了许多次,右脚踝也在隐隐作痛抗议着,她还是坚持跳完了整个舞蹈。
江屿站在一旁沉默着看完了全程,他从来没有亲眼看过她跳芭蕾,却从她的舞姿中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她最后一个动作结束时,紧绷着的身体瞬间松弛了下来,就像是卸去了全身的力气,仿佛是生命逝去被抽去灵魂般,让他心下一凛,就连呼吸也为之一窒。
她是个顶尖的芭蕾舞者,他能确定。
束荫在最后一个动作定了许久,缓缓睁开眼睛,她的眼里没有了刚才起舞时的饱满的情感,剩下的只有满目疮痍的绝望。
“爸爸,我跳的好吗?”束荫喃喃开口,最后还轻笑了声,“这个舞蹈叫做《黑天鹅之死》,我以前总跳不好它,我觉得今天是我跳得最好的一次了。”
束荫站直了身体,望着池塘,它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一些残败的荷叶还留在水面上,水面映着暗沉沉的天空,就像是通向另一个世界的路口。
束荫觉得它在召唤着她,她跛着脚,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着,眼里没有丝毫温度。
江屿看着她的背影,她缓缓地往池塘走,像是要走入更深处,他察觉她的意图后,心下一沉,狠皱了下眉头,提脚就向她跑了过去。
“束荫!”江屿从背后攥住她的手臂,把她拉着往后退了一大步,“你想干嘛?”
束荫表情木讷地看着他,挣了挣手:“我要去找我爸爸。”
江屿拽着她不放手,沉下声音:“束荫,前面是池塘。”
束荫像是魔怔了般,只顾着用力去掰江屿箍住她手臂的手:“我要去找我爸爸……我要去找我爸爸……”
江屿双手搭在束荫的肩上,掰正她的身体,微微弯腰直视着她:“束荫,你冷静点。”
束荫看着江屿平静了一瞬,然后开始无助的哭了起来,今天的哭泣比之昨天更加彷徨,如果说束荫昨晚的哭泣是不能接受的崩溃,那今天就是接受之后的绝望。
“我不能再跳芭蕾了……我也没有爸爸了……我什么也没有了……”束荫一边呜咽着一边说着,中间几度哭得接不上气。
江屿看束荫哭的撕心裂肺,自己还自言自语的说些自暴自弃的话,他被她哭的通红的眼角一刺,心一横揽过她低头就吻上了她还在自言自语的唇。
起初江屿像是要阻断她的自言自语把她从绝望的沼泽中拉回来般,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扶在她的后脑勺上,吻的激烈又动情,辗转着,允磨着。
江屿的动作突然,束荫一下子就懵了,也没有推开江屿阻止他的行为,本来还在落泪的双眼就这样呆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江屿。
江屿感觉她的情绪平稳了不少,他的吻也变得温和了不少,带着深情和安抚,放在她腰上的手还往上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
“束荫……”江屿离开她的唇,用额头抵着她,缓声道,“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你要成为自己的主宰吗?”
束荫眨了眨通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