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荫闭上眼睛定了定神,等到那阵晕眩过去才睁开眼。
“贫血?”江屿问道。
束荫皱皱鼻子,点了点头:“嗯,有点。”
江屿松开手:“多注意点。”
“好。”
江屿见她脸上因为阳光微微泛红,嘴角也隐有笑意,问道:“很开心?”
束荫笑意盎然,点了点头。
江屿微哂:“看来我的专业水平不如你的父亲。”
束荫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发,低声嘟囔道:“你已经很厉害了。”
江屿笑了下,倒也没再说什么。
束荫又发现了什么东西,三两步走过去看,江屿盯着她看了会儿,觉得身后有道目光一直跟着他,于是转身。
束业正看着他。
江屿心理医生的判断告诉他:束业有话要问他。
江屿站着原地思忖了下,便提步向束业走了过去,束业身旁还有张小凳子,束业指了指凳子,对江屿说:“江先生,坐着吧。”
江屿坐下,束业手握着鱼竿安静的坐着。
“江先生昨晚住的还习惯吗?”束业随意开口问道。
“嗯,打扰了。”
“没事,你能陪着小束过来我也要谢谢你,不然她一个人过来我还真不放心。”
“我也不放心。”江屿淡然的接了一句,十分自然。
束业扭头看了他一眼:“江先生,我能问下,你和小束是什么关系吗?”
江屿斟酌了下,说道:“我是她的心理医生。”
束业大吃一惊:“小束她……”
“患有躁郁症。”
束业看着不远处自娱自乐的束荫,喟然长叹了一声,缓缓说道:“小束这孩子,心事重,什么事都往自己心里装,不肯跟别人讲。”
江屿默然。
“也怪我,从小没有陪在她的身边,对她的关心不够。”束业自责的摇了摇头,“她出事那会儿,我也只是去看了看她。”
江屿倾听不语,眼神追着束荫,她像是个初涉人间的垂髫小儿般,新奇的四处走动着。
“我和她妈妈离婚的时候,她才四岁,听说我要走,哭着抱着我的腿不让我走,我那时候也是狠心,就这样抛下了她。”束业回忆道,眼角微微发红,话语里透着懊悔之情。
江屿平静的说了句:“她现在恢复的很好。”
“江先生,我拜托你,让小束彻底的好起来。”束业看着江屿,郑重道,“我希望她活的更快乐。”
江屿以同样郑重的语气回应道:“嗯,我会的。”
两人安静了下来,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束老师,有你的信。”突然,一个村民喊道。
束业放下鱼竿起身走过去:“麻烦你了,小许。”
“不麻烦不麻烦。”
束业接过信,一看信封,果然是束荫的信,不由摇头笑了,她人都在这儿了,这信才姗姗来迟。
束业拆开信封,抽出信纸展开,站在原地细细看了起来。
束荫详述了她的生活状况,最新的工作,最后提到了江屿。
束业看着她描述江屿的文字,嘴角抿起了笑,抬头看向束荫,她正坐在他原先的小凳子上,拿着鱼竿,抬头和江屿说着什么,眼梢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