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毯子还是夏季时候换上的尼泊尔手工编织地毯,色彩艳丽的大印花衬得整个空间艺术感十足,但此刻气氛却犹如让人身在冰窖。
顾导坐在工作椅上,面色微凛,手边是一杯微烫的咖啡。
小赵在办公室长桌前的凳子上坐着,身后不远处的沙发上则是从分公司赶来的顾廷永。
顾廷川的手指断断续续地敲击着节奏,眼底闪着不善的目光,静静地听小赵汇报这几天的调查结果。
原来前阵子,参与首映会活动的几个粉丝高层陆续被人威胁,要求他们放那几个捣乱的进来现场。
顾廷川沉着眉宇,眼底还是一片冰冷的凛冽,声音更是不带一丝的波澜:“查出是谁动我的首映会了吗?”
小赵不敢抬头,只如实禀告:“是郝镇磊,利用道上的关系,层层买通。”
真要查出是谁做的,对于顾家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事,何况,姓郝的做事惯于手段毒辣,但从来都不精明,到处都是给他们抓把柄的蛛丝马迹。
只要一层层查他们的上线,再查几个人的账目,就能知道差人办事的“资金”,最终都是由郝镇磊手上的公司流出去的。
也不知这人是不是近几年嚣张惯了,居然想到要让顾廷川吃这么一个“闷亏”。
顾廷川略微思索,大概是上次的交锋彼此闹得不愉快,再者,听说郝镇磊也打算染指娱乐圈,算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吧。
顾廷永听小赵简单描述了郝家的身家背景之后,脸上是当真显露出了不屑与轻蔑:“不就是一个涉过黑的‘暴发户’吗?呵呵,欺负到我们顾家人头上,也是瞎了他的狗眼。”
郝镇磊的势力正在几个大城市稳步发展,可他还是太不自量力了,顾家什么来头,事实上他根本就知之甚少。
看到顾廷川大部分时间都在拍电影,就以为这姓顾的也只是出生普通的富贵人家,可事实上顾家平时作风低调,真要算起来,是从上几代开始就故意隐藏了锋芒,含而不露。
有些事是连谊然都不曾知道的,顾廷川也暂时不想让她知道得太深。
顾家有着几代人累积起来的根基,但鲜少有人能说得出它究竟是怎样一个钟鼎世家,顾廷川的许多亲戚都在国外自创公司,也几乎都是在不同领域做着先锋者,“人脉”是他们重要的财富,也是他们不可动摇的一块基石。
从顾廷川的爷爷这辈说起,他们早就已经改变了诸多做派。
这位顾家的老爷子长年卧病在床,如今上了年纪,隐居国外不问世事。但他始终认为,自己身体不好是因为当年在商场的作风太过激进狠烈,从不给人留退路,如今的因果都承于过去,得了报应。
所以,对小辈们的教诲就成了知书达理、明辨是非,除了顾临峰的这两个公子,其余晚辈都是远离媒体,静而不喧。
顾廷永面上微怒,与弟弟有几分相似的脸上并无耐心,他不悦地说:“老一辈是说要我们韬光养晦,我们都记在心上,可现在怎么都被人欺负到自家地盘上来了。”
灯光打在两位顾家少爷的脸上,更显得多了几分冷意,顾廷川正打算开口说什么,就见小赵看着手机屏幕,神色略显焦急。
他觉得不太对劲,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就问:“……怎么回事?”
小赵理了一下头绪,才压着嗓子,说:“顾总,他们打不通我电话,就发消息来,说是早上顾太太在校门口被记者骚扰了。”
顾廷川神色一顿,眼底骤然就像是有混沌的神色凝起,语气陡然沉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