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书看着一脸激动，黑脸膛都快变成紫脸膛的黑蛟王，心囫囵个地提了起来，这是要打起来啊！

路草儿还要再给他几句，却被路大树好哄歹哄地给压住了。

这时，胡莉突然道：“要是这么说的话，我死去的爸妈也不简单呐，妖史有记载，青丘一脉，一直都天妖守，守的就是妖族兴旺！”

书杰少妇也弱弱地道：“咱这里功绩最大的好像是老王八，人家独臂撑三界，要不然的话，早在万年前，天道就塌啦！”

虎啸林接着道：“咦？要说功绩，人家老牛还没说话呢，当年要不是他忍辱负重，驮着那个人族老头出关传道，只怕整个修行界都要走偏入邪道，修士与妖族之间，可就真的不死不休了！”

牛青叭哒着烟锅子，微微点头，目光惆怅，尽是回忆之色。

接着，虎啸林又往自己的鼻子上一指，“当年虽说我也小，可是我凶虎一脉，向来都是敢打敢拼敢冲杀的，几次邪修之乱，大妖反逆，都是我凶虎一脉搞定的！”

宋书书的手搭在大黄的肚子上，无意识地揉着它的肥肚子，薅着猫毛，瞪着眼睛看着一桌妖怪在这里谈论功绩，眼珠子都直了，我勒个大槽，每一个都不简单啊！

特别是他们说起老王八独臂撑三界的事，正是让他震惊。

神话传说中，女娲补天的时候，砍了一只老龟的大腿当大柱子撑起天地，而砍腿的那只老龟，就是乌天贵？

难道说，这才是甘西村一众妖怪的真面目？

路草儿一摊手道：“老黑，你看，在座的哪一个功绩也不比差，你说你在那跳腾个什么劲儿啊！”

黑蛟王重重地一拍桌子喝道：“你看看你们，一个个都在混吃等死，我不跳腾谁跳腾？”

宋书书忍不住道：“老黑，恕我直言，你们自己也说了，现在天道变，人道兴了二百多年了，在这种大环境下，你们连妖力都无法肆意使用了，你还跳腾着有啥意义吗？”

“我要重振妖族荣光！”

“拉倒吧，就好比你们放着沃野千里不要，偏偏去抢沙漠戈壁吃沙子，那不是脑子有病吗？”

“你什么意思？”黑蛟王冷冷地道：“你要站在人族的立场上，与我等翻脸吗？”

宋书书翻了个白眼，这个老黑扣帽子扣得还真熟。

“我只说一个事实啊，而且这些事实还是你们告诉我的，按你们的说话，妖元界才是最适合你们的，而这个世界，因为天道之变，已经不适合你们生存了，我就不明白了，在这种环境下，你再振又能振到哪去？打一场第三次世界大战吗？”

宋书书说着不停地摇着头，别的地方妖怪是啥样他不知道，从甘西村这一隅就可见一般，大多数妖怪，都已经对这个世界绝望了，静等着进入妖元界的机会。

据说，像甘西村这样，守着两界入口等机会的村寨可不在少数。

黑蛟王有雄心有野心也确实有能力，但是在滚滚大势面前，想扑腾出水花来，只怕还真不容易。

黑蛟王阴沉着脸道：“不管怎么说，妖族的荣光，绝不能放弃！”

面对这个固执的家伙，宋书书也懒得劝了，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啊，只是一个沟通使而已，又不是执法部门，黑蛟王要复兴妖族荣光这事，不归自己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