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蒋志雄眼里就是不负责任,不孝,宁可当作没生过他这儿子,走之前那晚什么狠话都说尽了,恩断义绝这样的词儿都从他嘴里蹦出来了,他根本就没在指望人能原谅他。
“行了,来都来了,你在这边就安安心心训练,等回头哥几个再来看你,老蒋那边,你放心,我们几个都照看着,身体倍儿棒,还是那副样儿,热忱,啥都爱管,看见一老太过马路还紧着上前扶呢,完了我一看,那老太岁数还没你爹大。”
蒋沉:“他就那德行,在单位管出毛病了,在家里也啥都爱管,邻里街坊有点儿啥,全算他一人账上,跟你妈一德行。”
周斯越皱眉:“说你爹还捎我妈,想打架?”
小时候打不过,被人拎着摁在地上狠揍,可今时不同往日了。
蒋沉一拍肩膀的武警徽章:“你是在威胁中国人民解.放.军?”
话音刚落,周斯越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低头一看,是一串座机号码,捞过,接起。
刚“喂”了声,话筒里传来一阵乌乌泱泱的痛苦声。
心猛地一沉。
“丁羡”
呜呜咽咽又是一通哭,紧接着,啜泣两声,哭呛了,断断续续抽噎着。
“周斯越,我没考好……可能都上不了一本线。”
一本线的预估分比她超出十来分左右,其实丁羡之前几次模拟成绩都过了一本线,还超出不少,但她这人心理素质差,一紧张就容易出错,记得很清楚,除了中考,她人生中的大考几乎都是失利,小升初也是,差点都没过线,虽然平时成绩都名列前茅,但一到大考就发挥失常。
老师说她心理素质不行,承受不了压力。
后来叶婉娴找人给她算了算,算命先生说这丫头命里却考星,考运不行。
知道这事儿之后,丁羡状态就更差了,就成了个魔咒,一直套在丁羡的头顶,跟一片乌云似的,走哪盖到哪儿。
这事儿就麻烦了。
早年大学生罕见,一村里也没几个大学生,但到了九零后那代,遍地都是大学生,不考个好大学未来的路很难走,加上又不是有家底儿的人,全指着这条出路呢。
周斯越跟蒋沉告别,连夜从南京赶回北京。
两人对着电脑研究了好几天,二本拔尖儿的那么几所,还有些在省外。
周斯越沉默。
丁羡想了想,搓着指尖,低声说:“要不我还是复读吧。”
“复读没你想的那么轻松。”周斯越窝在椅子里,转头看她:“等分数线吧。”
气氛低迷。
屋外电闪雷鸣,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雨珠霹雳巴拉砸在窗户上,打破这一室沉静,楼下电视机在播送着最新的天气预报:“5号台风麦沙即将登陆,请各位市民做好防护工作,减少出行。”
丁羡站起来,“那我回去了。”
周斯越轻嗯了声,想是觉得小姑娘声音低落,就这么放人回去或许会她想多,有安慰似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别想太多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丁羡乖乖点头。
“等会。”
周斯越转身从书柜里抽出一个小机器人,递过去,“答应你的奖励。”
丁羡望着那做工精良的小机器人,有点诧异:“女的?”
周斯越双手抄进兜里,靠在墙上,笑了下:“嗯,你放桌上试试,小心点儿,废了我不少功夫。”
丁羡轻手轻脚拿袖子擦了擦顶上的灰,估摸放了有些日子了,按下手上的遥控,没一会儿手中的小家伙就跟扭秧歌似的动起来了,有点像精神病2.0版,“改良过的?真可以治精神病?”
小东西一摇一摆地扭着秧歌朝他这边过来。
周斯越随手把桌上挡路的书移开,一边给低着头认真地给小东西清扫路障,一边漫不经心地回,“不知道,前阵跟教授送了几个到抑郁症治疗中心,现在在等实验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