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恒觉得镜流有事瞒着自己。
上次见到镜流时,哪怕镜流遮住自己的双眼,丹恒也能从她的嘴角读出一丝笑意。
“你真的忘了啊……”镜流是这么说的。她语气中没有遗憾,反而带着难掩的兴奋。
丹恒眉头紧皱,他忘记了什么?他该想起来吗?
镜流笑着,三两步就消失在丹恒的视线中,堵住了丹恒还没来得及发问的口。
“你要不去问问将军?你们之间的事他想必都清楚。”穹这样建议道。
丹恒觉得有道理,虽然他不愿再麻烦那位忙到连觉都睡不好的闭目将军,但镜流的表现太过反常,保守起见还是弄清楚为好。
丹恒少见地拜访了神策府,守门的士兵却一眼认出了他。
“是您啊!您来找将军吗?可惜他今日并不在府上。”
丹恒点点头,是他太心急了,也没事先用玉兆联系景元。
「将军何时有空?我有事想要请教。」
再三斟酌下丹恒向景元发送了这条短信,不出一刻他便收到了回信。
「丹卿来罗浮了吗?我手上的事不打紧,现在便可去见你。」
丹恒与景元约在鳞渊境的壁画旁,这里是最接近饮月君的地方,也最有可能隐藏什么秘密。
丹恒远远就瞧见那位白发将军正背着手面向壁画站着,在寂静的碧海之下,丹恒心中无端升起阵阵鼓鸣声响。
待丹恒走近一些,那人仿佛才发现般回头。
“你来了丹卿,”景元说这话时眼睛和嘴角没一个不在翘的,“好久不见,最近过得可还好?”
丹恒微微点头,“还好。”
景元眯了眯眼,“如果还好,丹卿为何还会来找我?”
丹恒明白景元的意思,怪他没事就不来看他。
“我……以后会尽量常来的。”
“当真?”
丹恒不说话了,列车于宇宙遨游,他有心常来也无可奈何。
景元不再为难他,“好了,说正事。丹卿想要请教我什么?”
丹恒抬起头认真盯着景元眼睛道:“我想问问将军,我是不是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景元怔住,“……重要的事?”
丹恒点点头,“前些日子我曾遇见过镜流,她说我忘了什么,但没有明说。”
“这样啊……”景元用食指关节撑起下巴,低下头一副在思考的模样,“不过虽说是重要的事,也很难定义是什么,你这样问我,我可能无法给出答案。”
丹恒也觉得这的确有些强人所难,“劳烦将军再想想。”
景元盯着丹恒的脸片刻才道,“不如丹卿陪我逛逛这罗浮,以环境作为记忆的参考,我将我所知全部告知于你如何?”
丹恒觉得有理,“如此甚好,我并非什么都不记得,以环境作为切入点,将军补充我对这些地方的记忆,应该就能明白我到底忘了什么。”
景元脸上笑意更浓了,“那便先从鳞渊境逛起吧。”
丹恒与景元肩并肩走着,矮景元半个头的丹恒不得不抬眼望他,而如果顺着景元的视线往下看去,则会看到丹恒浓长的睫毛和他头顶毛绒绒的短发。
起初景元是没有注意到的,但此刻二人离得太近,景元无意间一低眼,就看到这幅景色。随着丹恒走动的节奏,那睫毛如扇般一扑一扑挠得他心痒,看起来很软的头发也让他想要试试手感,于是景元不自觉就停下脚步。
“将军?”丹恒正和景元讲他在鳞渊境的回忆,见景元愣住,疑惑问道。
景元这才回过神,“无事,你继续讲吧。”
丹恒感觉他没认真听,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问道:“我讲得差不多了,将军有什么看法?”
景元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大体而言没有什么缺漏,剩下的也都是些无关紧要之事,我想丹卿所遗忘之事与鳞渊境并无关联。”
丹恒看景元说得头头是道便不再怀疑,“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景元却摇摇头,“丹卿,我虽想要帮你,但公务繁忙,我们改日再继续如何?”
丹恒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即抿着嘴撇开眼,脸上泛起微不可见的红晕,“抱歉,打扰将军这么久,那我们改日再继续。”
“没事,能与丹卿重游故地,我很开心。”
丹恒离开仙舟回到列车后,依旧没有停止思考这件事,索性掏出纸笔规划好路线。他正想发给景元,却收到了一条来历不明的信息。
「你去仙舟了?」
发件人那一栏写着未知,丹恒没有搭理这条信息,但对方却不依不饶。
「去见谁?」
真是莫名其妙,丹恒也来了脾气:「与你何干?」
「与我何干……?丹恒,你的一切都与我有关。」
丹恒见对方叫出自己的名字,头皮一阵发麻,如果没猜错的话,信息的另一头是那个对他纠缠不休的男人——刃。
「你怎么知道我去了仙舟?」
信息发送失败了,丹恒想这大概是刃的那位黑客伙伴的手笔。丹恒并不意外星核猎手有掌控他行踪的能力,但若是他的行踪的确在刃的掌控之下,之后去仙舟就要更加小心了。
丹恒与景元约定在两天后的长乐天见面。
临行前丹恒整理了自己能回想起来的大部分记忆,写满了整个笔记本,打算一一读给景元听。
“丹恒你要去罗浮啊?”三月七看丹恒提着一袋资料忍不住问道。
“是,不过你怎么……”
丹恒话还没说完三月七就打断道:“看你这样肯定要出门,除了罗浮你还会去哪?”
丹恒不得不承认三月七有做侦探的天赋,“嗯,要去找将军一趟,最近一段时间可能会经常过去。”
“啊?”三月七看上去有点难过,“你经常去罗浮不会是要离开列车吧?”
“不会,你怎么会这样想?”丹恒连忙否定道。
“嘿嘿,就是我看景元将军很想把你留在罗浮嘛。”
丹恒摇摇头,或许景元真这么想,但丹恒知道他不会强求自己留下,而他也不会留下。
抵达长乐天时丹恒并没有看见景元,正当他四处张望,一只机巧鸟悄悄靠近了他。
“丹恒先生,请随我来,将军在别处等你。”
丹恒被机巧鸟吓得身子一抖差点将击云现出,不过此处人员密集,应当不用太过担心。丹恒点点头道:“请带路吧。”
景元坐在茶馆的一处角落里,不同于以往,他今天穿了一身较为轻便的服饰,也许是怕原来那身衣服太过招摇,但纵使如此,周围的人还是时不时朝景元的方向看去。
“将军怎么坐在这里?”丹恒坐到景元身前问。
“今时不同往日,丹卿,身份特殊,如今的我可不好大摇大摆出现在人声嘈杂的地方咯。”
景元还是满含笑意地温柔看他,丹恒似乎很少在他脸上见过其他表情,景元这个人好像没有其他情绪,但既然是人,又怎么会没有七情六欲呢?
丹恒的神游在小二送上一盏茶时被打断,“咳…既然如此,将军该如何与我逛这长乐天呢?”
“照常吧。如果是同你一起,我倒也是无所谓了。”
“多谢将军了。”
“如果你想谢谢我,就不要再叫将军,叫我景元吧,就像过去那样。”
“……好,景元。”
走在长乐天繁华的街道里,景元的身影果真吸引了不少目光。
“是景元将军吧?”
“应该是,不过将军身旁的,看穿着似乎是个化外民?”
“诶呦,这人我有印象,似乎是星穹列车的人。”
……
四周都是对二人议论的声音,丹恒这才彻底理解景元为何要在茶馆角落等他。
“将……景元,要不我们还是回茶馆吧,在此处恐怕多有不便。”
景元却摇头道:“无妨,曾经你贵为龙尊,而我只是一名普通的云骑,你我二人也是走在这条街道上。那时我问你,龙尊大人,他们都在看我们,没事吗?你说……”
丹恒低下眼咬住下唇,“将军,请不要将那人称作我。”
景元没想到丹恒会是这个反应,脸上的讶异一闪而过,“是我唐突了。”
“他说了什么?”
“……他说,为何要畏惧罗浮众生的视线?如果怕他们,要先反省自身有没有做错什么。”
丹恒紧盯着景元金黄色的瞳孔,他能确定景元此时此刻是在思念那位名为丹枫的龙尊。
“那将军何不在街道处等我?”
景元笑一声,“因为那是他的观念,不是我的啊。闲逛时被一群人盯着我总归是会感到不适的。”
“那怎么又愿意陪我逛了?”丹恒被他逗乐了。
“丹卿你是刻意寻我开心吗?”景元突然绕到丹恒身前微微勾了勾他的手指,“我不都说了,因为是同你一起啊……我的旧友。”
景元的声音有些许低沉与失落,丹恒一时不知如何回应他。众目睽睽之下,二人面对面几乎贴在一起说着悄悄话,又引来一波惊呼。
虽然丹恒不知道她们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但还是早点离开这里为妙。于是他果断牵起景元的手,一路拉着他走到一道人烟稀少的小巷。
丹恒左右张望,好在仙舟人足够识趣没有跟上来。
“丹卿怎么拉我来这里?”
丹恒松开手后,景元还回味着手上的温度,等到丹恒重新望向他才开口问道。
“人多口杂,那里不方便谈正事。”说着丹恒拿出他事先准备好的笔记本,“我把我能想起来的记忆都写在笔记本上了,先念给将军听吧。”
景元点头,不远处的枫树下恰巧有石桌与石椅,二人便在此处落座。
枫叶随风飘落在桌前桌下,地面布满一片枫红,丹恒拿着笔记本念着,景元在他身前认真听着。恍惚间这场景似乎贯穿了千年之久,连丹恒都察觉到了此时此刻似曾相识。
“景元,我好像想起了什么……”丹恒合上本子,看向身前宛如一只大猫的男人。
“哦?说来听听。”景元分明知道是什么,但他偏要丹恒来说。
“曾经,就在这棵枫树下,你我二人也是坐在这里,我来讲,你来听,那时我在讲什么呢?”
景元没有纠正丹恒将过去的丹枫说成了“我”,不难理解丹恒为何会犯这样的错误,毕竟回忆这东西是会让人混淆自己的身份。
“龙尊大人自然是在为我授课。”
“我为你授课?”
“是啊,我年少时便做了云骑,读书甚少,而龙尊大人读遍群书,博学多识。幸而借得师傅这层关系,我才能得到龙尊大人的教诲。”
丹恒细细品味着景元的这段话,据他所知饮月龙尊日理万机,繁忙程度不亚于如今的将军,竟也会为人教书授课……
“看来丹枫很喜欢你。”丹恒说。
“是吗?”景元俯下身子将手肘撑在石桌上,手掌扶着下巴,以一种极致深情的目光注视着丹恒。
——那你呢?
景元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但他的视线就足以让丹恒害羞到不敢直视他。
“嗯……我们还是说正事吧,关于长乐天,我的记忆大致只有这些了,将军觉得是否还有缺漏?”
“呵……”景元轻笑一声,丹恒又在叫他将军了。
“咳,景元。”丹恒还是改口道。
“嗯。应该还缺一些记忆,但都不是重要的事,看来丹卿还需要再跑几趟罗浮了。”
连着两个地方都没有收获,丹恒多少有点心急,但想来这也正常,罗浮并非什么弹丸之地,需要探索的地方还有很多。
“那我就不打扰将军了,我们改日再会。”
目送丹恒离去后景元脸上的笑容不再。
“出来吧,你还要看多久?”
角落里果然走出一个高大修长的人影。
“景元……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惺惺作态,令人作呕。”
景元没有回应刃的冷嘲热讽,“罗浮重犯可不该再出现在这里。”
“他来找你做什么?”
“我有必要告诉你吗?”
刃哼笑一声,“是,没必要。我自会去找丹恒问清楚,我和他之间可从来没有你的位置。”
说罢,刃隐去了身形。
景元背着手站在枫树下许久。
“没有吗?”他小声念叨了一句,“我不这么觉得。”
抛却结果,此次罗浮之行倒是异常顺利,丹恒回到列车之时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刃没来纠缠他。
可惜还是没能知道镜流所说的到底是什么。在这个问题解开之前,丹恒都不能放松紧张的心脏。与鳞渊境无关,也与长乐天无关,难道是什么私事?
无论如何丹恒都想要得到答案,他不能一头雾水地活着。
因为例行维护,列车上的温度最近有所上升,夜里丹恒时常会热得把被子踢开。
这一晚也很燥热,丹恒闭着眼,额角几滴汗流进发根,只是丹恒用脑过度,即使如此也没有醒来。
如果有阵清风就好了……
丹恒只是这么想着,清风便拂面而来。紧接着是翠绿的树林,林间的小木屋,漫天飞舞的桃花,一幕幕在丹恒眼前呈现。
丹恒向着木屋走了两步,便可听见约莫五人的欢声笑语,只是听不真切,不知具体是在说些什么。
“这里是……?”丹恒喃喃道。
“这是你的回忆,丹恒。”虚空中传来无法定义音色的声音。
丹恒没想到会有人回应,“你是谁?”
那声音没有再回应他,取而代之的,是凛冽的风声。顷刻间,哪里还有什么绿树红花,只余下暗红色的血海淹没了丹恒的整个世界。
“丹恒……看啊,这是你我的罪孽……”又是那个听不出是谁的声音,但丹恒能感觉到换了人。
那声音一响,丹恒便无法控制地跪倒在地上,他抬起双手,满手的血污。
“你我的罪孽……?”丹恒重复道。
忽然有人捂住丹恒的双眼,“未必不可挽回,丹枫,无论如何有我陪你。”
这下丹恒听得真切,是刃的声音,但比刃更加温柔与沉稳。那双手缓缓从丹恒眼前移开,丹恒转头看去,世界又换了模样,烛火微微点明他们所在的木屋,窗外透进深沉冷寂的月色。
“丹枫,别怕,他们一时还找不到这里。”身后的人还在安抚着他。
“可是,”丹恒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发出声,“应星,我们还是要面对。”
应星?原来这又是丹枫的记忆。
“……我明白了。”
接下来二人没有再对话,应星从后方将头埋在丹恒颈间,“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
还没等丹恒反应过来,应星拉开他的腰带,将薄纱般的外衣拉下。
这是在做什么?丹恒想要反抗,身体却一动不动任应星动作。应星的唇自丹恒颈后缓缓划过,敏感如丹恒明显感受到他伸出了舌头,对着他的皮肤一边啄吻一边舔舐。
“哼嗯……”丹恒忍不住发出令人害羞的声音,他连忙捂住嘴,眼神湿漉漉的,却不向身后的人讨饶。
这一声虽小,可应星听到了,他浅笑一声,抬起头凑近丹恒的脸。
“别害羞,叫出声,这里没有别人。”
应星的双手从丹恒最后一层衣服的下摆伸进去,一路摩挲着他白皙柔软的肌肤,最终来到胸前两点樱红。
丹恒的身体猛地颤抖,原来被触碰乳尖的感觉好似一阵电流闪过。
“舒服吗?”应星舔吻着丹恒的耳垂,想要给予他更多快感。
微寒的夜里耳畔的呼吸都显得过于炙热,丹恒仿佛被烫到般挪开头,又被应星牢牢按住。
衣衫件件褪去,应星将丹恒放在红帐后的软榻之上,自己则伏在丹恒的身体上方。
敞开的衣领露出应星健硕的身材,丹恒不知该把视线忘哪里放,一抬头便是应星深情的一双眼,挪也挪不开,移也移不走。
原来应星和丹枫还有这层关系?
这究竟是回忆还是梦……
应星温暖的体温紧紧怀抱住丹恒,二人身体交叠,难舍难分。
“唔!”突然的痛感将丹恒唤醒,他猛地睁开眼。
智库内出现了不该出现的身影,那瞳孔形如彼岸花开的男人正坐在他身旁擦拭着他的支离。
“刃?!”丹恒不禁惊叫出声。
“醒来了啊?饮月君……”
丹恒挣扎坐起身,这才发现左肩已被刺穿,鲜血汩汩溢出沾红了他捂住肩膀的手。
“你怎么在这里!?”
“做了什么梦?”刃不怀好意地翘起嘴角,“叫得那么浪……”
刃的声音不大,却像是揭开了丹恒的遮羞布。
“滚出去!”丹恒召唤出击云。
“别急,我很快就会走。”刃倒是一副冷静的模样。
“你来做什么?”丹恒看一眼左肩的伤口,“来杀我?”
“没有……现在还不是你该死去的时候。只是想叫醒你而已。”刃说得理所应当。
有这样叫醒人的吗?丹恒腹诽着。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哼……”刃这下倒是不像刚才那么自信了,“你,最近为什么经常去找景元?”
“我有必要告诉你吗?”
丹恒这话一出刃骤地变了脸色。
“好啊,你倒是和那小子一套说辞……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什么?”丹恒不明白刃为什么又犯病了。
刃凑近按住他的肩膀,“告诉我丹恒,为什么去找他……”
“这是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丹恒皱着眉瞪他。
“和我有什么关系?”刃又似发疯般狂笑出声,“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说呢,丹恒?”
刃这个反应,让丹恒也有些不自信起来,“……我不知道。”
莫非丹枫和应星曾经真的有什么关系?可看刃的反应,如果有什么关系,他为何不说,还要追杀自己?
“罢了。”刃突然放开手,“眼下还是先满足你吧?”
“你说什么……嗯!”
刃的手突然摸上丹恒腿间最脆弱隐秘的地方,“这里可是都湿透了……你梦见谁操你了,我……还是景元?”
“你别胡说八道!”丹恒甩开他的手。
“景元知道吗?你有个女人的逼……”
丹恒脸上通红,刃为什么会知道?不过景元的确知道,诞生时便在幽囚狱的他,自然会将这个龙师保守千年的秘密暴露给景元。
“想问我为什么知道?”刃凑到丹恒脸前,“我就是知道啊,丹恒……”
刃知晓很多事,但他从来没疑惑过自己为什么知道,因为他已经遗忘了太多事。
“别叫出声,否则我就把你这口水逼展示给你的同伴看。”刃威胁道。
“你想干什么?”丹恒喉头滚动,不知要如何应对。
“把你找景元的理由告诉我,否则我就在这里上了你。”
丹恒抿抿嘴,“我找景元是想弄清我到底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就这样?”
“嗯。”
刃沉默半晌,“丹恒,我不满意这个答案。”
“就算你不满意,事实也的确如此。”
“如果想弄清你忘了什么,为何非要找他?”
“难不成找你?”
刃无法反驳,只好耍赖,“不准再找他。”
丹恒并不打算听他的,“我已经告诉你了,这下你可以走了吗?”
刃却摇摇头,“丹恒,我说了我不满意这个答案。”
下一秒丹恒的裤子就被刃撕裂,已经从情欲中退却的肉穴暴露在空气和刃眼中,不禁又缩了缩。
刃的呼吸一窒,丹恒羞怒之下给了他一巴掌。
“阿刃,”刃捂着脸愣神之时耳返里传来卡芙卡的声音,“你该回来了。”
“呵……”
刃无奈站起身,丹恒还缩在床脚,用被子盖住他裸露着的下体。
“丹恒,我该走了……我们,下次再见。”
丹恒看着刃离去的身影,缓缓俯下身抱住膝盖,泪水无法控制地从他眼角溢出两滴。
“刃这个疯子……”他喃喃道。
刃走后丹恒仍有些惊魂未定,但这更加坚定了丹恒寻找答案的决心。
有了这次梦境的启发,丹恒想去梦境里的树林看看,如果这片树林真的存在,也许他能想起来更多。
「景元,你知道一个藏着木屋的树林吗?」
没有犹豫,丹恒向景元发送了这条信息。
然而丹恒等了很久都没有收到回信。也许是景元已经休息了吧?可按照仙舟的时间,他应该还醒着才对……
一直到列车组的其他人都起床,丹恒才收到景元的回信。
「你想起来了吗?」景元问。
「还没有,只是梦境里有一片树林似乎隐藏着我的记忆,所以想让将军带我去看看。」
片刻后景元才回信,「那你现在过来吧,我在这里等你。」
随信景元附上了位置。
按照仙舟的时间,此刻应当是傍晚,丹恒没想到景元居然会在这个时间点叫他过去。不过丹恒也没多想,没多做准备便启程了。
罗浮今晚的月色很好。丹恒到时,景元坐在凉亭下,着一身单薄的淡青色长袍,手中还提着个酒壶正在倒酒。
丹恒好像从未见过景元的这幅模样——脆弱的,神伤的。
“过来,丹恒。”景元朝他招手。
丹恒在他身边坐下,“你怎么在这里喝酒?”
“几多烦忧啊……”景元长叹一声,“丹卿,你会喝酒吗?”
“曾经会喝。”
“那现在呢?”
“如果需要的话。”
“那……”景元取过一个新的酒杯,往杯内斟好酒,“与我共饮一杯如何?”
丹恒接过酒,一饮而尽。
“畅快!”景元大笑着拍手道。
“景元,我……”
“丹卿,正事一会再说吧……”景元看出丹恒的意图,他放下酒杯,将身体向丹恒的方向挪了挪。
“嗯。”
丹恒只是轻轻应了一声,景元却突然将头靠在他肩膀上。
“让我靠一会,就一会……一会就好……”
丹恒心道他还没说什么呢,但还是任由景元靠着。
景元应该真的很累吧……丹恒侧过脸看向那团白色的毛发,不自觉取了一缕在手中。
“好玩吗?”景元察觉到丹恒把玩他的头发,笑着抬头望他。
丹恒迅速放下那缕头发,撇过脸轻咳一声,僵硬地转移话题,“你还要靠多久?”
“丹卿不想我靠着你?”
“那也不是……”
“无妨。”
景元直起身,正当丹恒以为二人的距离就要拉开之时,景元却把他拉到怀中。
“将军?”丹恒疑惑地抬头。
“丹卿不想我靠着你,那就让你靠着我,不对吗?”
景元醉了,鼻间呼出的气息带着些许酒味打在丹恒脸上。心跳得好厉害,丹恒想,无论是景元的还是他的。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丹恒渐渐反应过来,想要推开景元,景元却抱着他不撒手。
“丹恒,让我抱着你不行吗?”景元在丹恒耳边呢喃着,语气颇有撒娇的意味。
“你……这是什么意思?”丹恒见推不开,只好尝试和眼前这个醉鬼沟通。
“你说呢?”景元牵起丹恒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感觉不到吗?这里跳得这么快。”
丹恒的脑子要烧坏了,景元是在和他表白吗?
“你……清醒一点,我是丹恒。”
景元轻笑一声,“我知道。丹卿以为我把你当成了别人?”
“难道不是吗?”丹恒抬眼瞪着景元,明明都把他当作丹枫……
“如果我说不呢?”景元总算把丹恒松开,凉亭下两个人面对着面,近得呼吸都交错在一起。
景元说:“我心悦你,丹恒。”
虽然景元带着酒意,但丹恒知道他是真心的。
“为什么?因为我是丹枫的转世吗?”毕竟他和景元的交集并不算太多。
景元盯着他许久,最终长叹一声,“也许吧,但最重要的是,你是你。”
曾经在幽囚狱看过的那个眼神,景元此生都难以忘怀。身为罗浮的将军,他本应如罗浮的太阳般耀眼,可他眼前少年的眼睛却比阳光更加明亮——是那样吸引着他。
丹恒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就呆呆坐着,甚至忘了他此行的目的。
景元在此之前幻想过丹恒会是什么反应,生气的,不知所措的,也有拒绝他的。不过这样一动不动的倒是没有想到……好可爱,想亲。
吻即将印上去的前一刻丹恒推开了他,“景元,你让我再想想。”
还好,不是直接拒绝。
“嗯,你慢慢想。只要在我还清醒之时给出答案便可。”景元没吻到丹恒的嘴唇,便牵着他的手放在嘴前,细细啄吻。
丹恒没有甩开他。景元知道,他心软了。
不过纵使景元再不舍,此刻也该松手了。以退为进,柔能克刚。太过急躁只会把眼前的人吓跑。
“丹卿说的那个树林,就在你我身后。”景元突然开口道。
丹恒睁大眼睛,想起此行的意图,也顾不上害羞,立马就向景元求解道:“这片树林可有什么不同之处?”
景元没给他正面的回答,“你随我来吧。”
丹恒跟随着景元,不多时便来到了他梦里的那一处木屋,只是不同于梦境,这木屋已经破败不堪了。
“这里是?”
“嗯……算是云上五骁曾经的秘密基地?那时我们常在这里聚会。”
景元的这个答案恰到好处地解答了丹恒为何会梦到这里,却也断绝了丹恒就此解决镜流所设迷题的希望。
“原来是这样……”
“这也算是重要的记忆吧。”景元说。
丹恒摇头,又点头。对丹枫来说,也许算吧,可对他来说,似乎也不算什么。
“这里真的没有发生其他事吗?”丹恒不死心道。
“……没有。”
也许是太过失望,丹恒没能听出景元语气里的心虚。
“……我明白了,多谢将军。我先回去了,还是按照我之前规划的路线,改日再来打扰将军。”
眼看着丹恒就要离去,景元还是没忍住开口提醒道:“丹恒,别忘了考虑我的心意。”
在景元看不到的地方,丹恒背对着他嘟囔着嘴,刃也是,景元也是,一个两个都这样……但他还是挥挥手回应了景元。
“知道了……我会考虑的。”
“又见面了。”
峭壁之上冰冷如月的女子淡淡道,她的声音不大,在刃的耳中却如雷鸣。
“镜流……你怎么在这?”刃不可思议望向她。
“你在做任务,我自然也是。”
“……你到底想做什么?”
镜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最近似乎不再对丹恒下手,怎么,不忍心了?”
“……只是暂时而已。”
“是么……我还当你想起来了呢。”
“想起什么?”
“呵……”镜流觉得真是好笑,明明对当事人最重要的事,怎么总要她来提醒,“你难道不知道你臂鞲的来历?”
刃愣了愣,抬手看向那臂鞲,随即便感受到丹恒又去了罗浮。
“也是,”镜流说,“忘了才好,忘了你就不会再想我们云上五骁除了你,还有另一个人对饮月君有意。”
“你!!”刃本就因丹恒去找景元之事而心焦,被镜流一激更是额头青筋直冒,他召唤出支离,紧接着便向镜流砍去。
但镜流总归是前任剑首,轻轻松松便躲下这一式。
“戳到你的痛处了?应星啊,自从加入星核猎手之后你就总是这样,明明知道什么,但从不问问自己为什么知道……”
“你究竟想说什么!?”刃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我只是想提醒你,别忘了,你要杀了饮月君,亲手葬送你们的罪孽……”
镜流的声音如魔音贯耳,刃的机智渐渐消散,挥动支离朝着镜流不要命地砍。
“刃叔!”
“阿刃!”
银狼和卡芙卡见刃久久未归,急忙过来找寻,便看到这一幕。
“瞧啊,”镜流不慌不忙应对着刃的剑术,“你的伙伴来了……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扰了。”
说罢,镜流一转身便跳上山崖离开。
刃还想要追上镜流,卡芙卡急忙使出言灵术压制了他。
“看来刃叔得休息一段时间了。”银狼叉着腰看着跪倒在地上的刃道。
卡芙卡也点点头,“任务交给我就好,你先带阿刃回去。”
另一边的丹恒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些事,他刚从罗浮回到列车,心中又是忧虑又是羞涩,考虑到上次刃趁他睡觉溜时进了智库,丹恒进智库之后把门锁了起来。
「丹恒,辛苦你来一趟了。今天的事,如果有所得罪,还请你多谅解,都怪我情难自禁……」
丹恒一打开玉兆便是这条来自景元的消息。
景元真是……都分别了还在撩动他。
这只纯情如白纸的冷面小青龙少见地趴到在地铺上,抱着被子打了几个滚。
“要怎么办啊……”丹恒脸红红地盯着那条消息小声道。
以往也不是没有人向他示爱,但丹恒无一例外全部直接拒绝了。他从不觉得哪个人会是他的归处,也不相信任何人是真的喜欢他。
可是……景元分明是认真的。
丹恒还没有想好,他对景元的感情究竟是什么,又该以何种姿态面对他。
丹恒想着,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
“丹恒?”是姬子的声音。
丹恒连忙起身打开门。
“姬子,有什么事吗?”
姬子将手里的咖啡杯抬了抬,“来给你送咖啡,我可以进去吗?”
丹恒这才反应过来,侧过身道:“请进吧。”
姬子微笑着走了进去,环顾了一周智库没发现什么异常。
“怎么锁门?有不该进来的人来过吗?”
丹恒感叹不愧是姬子,也不打算瞒着她,“之前刃来过。”
姬子眉头轻皱,“是该加强列车的安保系统了。”
“没事,他没对我做什么……”
丹恒话语间有些心虚,姬子当然能听出来他的不便,于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我听小三月说,你最近常去找罗浮那位将军,你们关系变得这么好了?”姬子明明是笑着的,丹恒却察觉到一丝忧虑。
“没有,只是有事要找他。”
“是吗……”姬子忽然抬头,“丹恒,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你不用担心。”
丹恒觉得姬子误会了,但他没法反驳,毕竟如果他接受景元,他大概就不能像现在这样长时间待在列车了。
“谢谢你,姬子。”
“如果有需要我们帮忙的,你随时讲,列车组就是你的家人,你不用不好意思。”
姬子这话怎么听着像娘家人似的,丹恒撇开眼睛用食指抵住嘴唇道:“还没有到那种程度,姬子你不用担心。”
“呵呵……”姬子想自己也是有点心急了,于是笑着拍拍丹恒的肩膀,“那我先走了……对了,别忘了品尝我的新品。”
丹恒点点头。姬子走后丹恒找到角落的镜子,难道他真的有这么明显吗?怎么谁都能看出他的心事?可当他看到镜子里头发乱糟糟,脸上还透着红晕的自己——他不得不承认,确实有些明显。
拿梳子梳好头发,玉兆又响了一声。
「怎么不理我?丹卿真的生气了?」
还是景元,丹恒这才想起来刚才没有回复他。
「没有,刚才没看到。」
丹恒感叹还好是隔着玉兆,不然他撒谎时心慌的样子一定会暴露自己。
「那就好,我还怕丹卿一生气就不理我了……我想了想,或许改日我该去拜访一下列车组的各位。」
「为何?」
「总要给你的伙伴们留个好印象。上一次与他们见面,似乎不是那么愉快。」
「你……想来就来吧。」
丹恒靠在椅背上,这要见父母的对话是怎么回事?列车组这下好像真成他的娘家人了……
丹恒这一次打算去工造司看看。
工造司虽说是应星的主场,但据说丹枫过去曾多次造访此处,说不定能够得到什么线索。
在景元的安排下,工造司暂时为他们两个空出一段时间,偌大的工造司此刻仅余下他们二人。
“应星以前就是在这里工作吗?”丹恒有些好奇地观察这间工坊。
“嗯。”景元没精打采地回答道。有关应星,也就是刃的事,他都不想在丹恒面前说太多。
丹恒四处转悠着,突然间一个不能拿起来却可以旋转的花瓶吸引了他。
“景元,这好像有个机关。”
景元走到丹恒身后,将下巴轻轻压在丹恒肩上,“没想到这机关保存了这么多年……”
“你知道这里有机关?”丹恒下意识回头看景元,却被这过近的距离吓得往前走了两步。
景元眯着眼笑了笑,仿佛一只微笑的大猫,“知道。”
“怎么打开?”
“呵……”景元指指自己的脸,“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看景元这幅不正经的模样,丹恒不想搭理他,干脆自己研究起来。
被冷落的景元也不气馁,靠坐在一旁的桌子上静静等待丹恒解谜。
伴随着“咔啦”一声,一道暗门出现,丹恒惊喜道:“解开了!”
景元眉头不可见得皱了皱,随即又走上前,“那我们进去看看。”
丹恒和景元一前一后通过暗门,走过一段楼梯,推开一道木门后,里面显然是某个人的卧房。
“这是什么地方?”丹恒问。
“……应星的休息室。”
“他的休息室?居然保存到现在?而且这里看上去不像很久没人住过。”
景元抹一把柜台,“没什么灰尘,可能他不久之前来过。”
“工造司怎么不把这个机关换掉?”
“可能他们不知道怎么解开所以不敢擅动吧。”
那道机关虽然很容易发现,但要解开却难如登天,当初应星用了很复杂的工艺去做,哪怕是景元也无法解开。
但……丹恒仅仅片刻就解开了,景元想大概当初应星教过他如何破解。
丹恒还在四处观察,景元站在那道木门旁,很久都未走开。
景元是如何知道这间密室的呢?那还是在他年少时,因为要替师傅向应星送口信去了工造司而意外发现的。
那天应星的工作间里没有一个人,但有一道景元从未见过的暗门敞开着。
为了完成师傅给他的任务,景元小心翼翼顺着楼梯走下去,过程中,他听到了两个人的声音。
“我只是想给你送药材,你怎么非要把我拉到这里?”丹枫说。
“龙尊大人好不容易来一趟,就多陪陪我不行吗?”应星说。
景元喉头滚动,躲到木门后,想听听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丹枫会和应星待在这个地方。
“嗯!别……”丹枫有些浪荡的声音突然充盈景元耳中。
他们……景元捏紧拳头,把眼睛对准门缝看了进去。
“就做一回,不耽误你的时间。”应星一边脱着丹枫的衣服一边哄他。
丹枫瞪他一眼,“你的一回要多久我又不是不知道……”
丹枫虽然口里这么说着,身体却顺应着应星倒在床上。
应星奸计得逞,淫笑着覆在丹枫身上,“好龙尊,我一生很短,你多担待。”
丹枫用唇堵住应星的口,吻了片刻才喘息道:“别说这些……”
应星一手抚摸着丹枫的脸安抚他,一手却快速脱下裤子,露出他那根丑陋硕大的东西。
丹枫脸红透了,但还是张开腿双脚环在应星背上,不多时二人交合的声音便在密室中响起。
景元已经看得痴傻了,他一直视如明月的饮月君怎么会雌伏在这匠人身下……偏偏耳边娇吟之声不断,景元的下身不争气得鼓了个包。
如果……如果在丹枫身上驰骋的人是他就好了……
景元彼时身体已接近成人状态,只是年龄尚还不足,故而虽有情欲却少有疏解。他笨拙地将手伸进裤中握住那物套弄,却因动作受限而不得不冒着风险半褪下裤子,将那与应星大小不相上下的阳物放出。
“怎么样,丹枫,爽不爽?”应星咬着丹枫耳尖调笑道。
“嗯……唔,闭嘴……啊啊……那里……”丹枫被操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随应星的动作飘摇起伏。
应星嫌这个姿势不够刺激,抱住丹枫翻了个身,让丹枫躺在他身上,双腿大开朝向木门——二人交合之处彻底暴露在景元眼前。
景元呼吸一窒,丹枫阳物之下的是什么……那好像,好像是女人才该有的……
应星的肉棒在那肉逼里进进出出,带出汩汩淫水,高高在上的持明龙尊此时宛如一个荡妇般爽到翻着白眼,舌头也吐在外边。
怎么会这样……景元捂住嘴怕自己发出声音,可在下身动作的手却动得更快了。
“嗯……这样不行!啊啊……”
“怕什么,这里又没有别人……”应星也稍稍有些气喘,“你这幅样子我都见了多少回了……”
见了很多回吗?景元心里一酸,突然间眼泪止不住般哗哗地流,手上的动作却不见停。景元本能地把嘴捂得更加严实,他怕自己发出声音,怕房间里的两个人发现门外可悲的自己。
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床上的两个人终于偃旗息鼓,丹枫浑身无力躺倒在床上,应星则站起来倒水。
景元已经射过几次了,可他还是没有走,就呆呆站在门前,透过门缝看着床上赤裸的丹枫。
应星倒着水,忽然间眼睛看向了门缝,景元感受到他的视线,眼睛一转就和他对视上了。
明明应星什么话也没说,但景元从他的神情可以看出,应星在警告他,警告他不要说出去,也警告他别再窥视丹枫。
景元忘了那天他是怎么回去的,只记得他回去后想了很多,其中一件事是,他不会放弃丹枫。他还是想成为丹枫的恋人……占有被别人占有过的他。
“景元……景元?”丹恒本想和景元讨论一下这里的情况,却见景元一副神游的模样。
“嗯……?”景元听到丹恒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你在想什么,怎么站在这里不动?”丹恒嘟囔着嘴,心里念叨着景元到底有没有在用心帮他。
“没事,就是……这里好压抑,我们先出去吧?”景元了无痕迹地揽住丹恒的肩膀道。
丹恒点点头,跟着景元走了出去。应星的休息室而已,想来也没什么重要的。
临走前景元最后望了一次那间密室。以前他只能做在暗中窥视着的人,如今他却能够堂堂正正站在他身边,无所顾忌地向他表明心意。
而你呢……刃?景元想,你现在才是站在门外窥视的那个人。
从工造司出来,景元和丹恒两个人走了很长一段路。
丹恒没提要走,景元也没提要留,就这么肩并肩走着,直到他们走到路口,景元才轻咳一声,“丹卿要不要去我府上坐坐?”
丹恒没有拒绝,他不得不承认景元近千年的情愫打动了尚未体会爱情的他。
景元府里没什么佣人,平时也就彦卿经常会来,刚进大门,景元便伸了个懒腰。
“很累吗?”丹恒问。
景元摇摇头,“还好,就是到了自家才能真正放松下来。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杯茶水。”
丹恒顺着景元的指引,在前厅的木椅坐下,稍稍等了片刻,景元便带着一壶茶水两个杯子走过来。
“原来这些事也要你亲力亲为吗?”丹恒接过景元递给他的茶杯忍不住问。
“偶尔吧,也算是一种爱好。”景元笑着回答,他能猜到丹恒在疑惑什么。
“你呢?”景元问,“有什么爱好?”
“没什么……看书吧。”丹恒想起他的智库,突然有点想念。
“看书啊……神策府有很多,你想的话可以随时去看。”
“那多谢将军了。”
丹恒说这话时没敢看景元的眼睛。自景元向他表明心意后,两个人相处总是有些别扭。
好在景元不介意每次都做破局的那个人。
“丹恒,”景元悄然无声摸上丹恒放在桌上的一只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丹恒摇摇头,景元心一紧,手骤得缩了回去。
“我还没想好。”丹恒说,他没注意到景元的反应。
景元舒一口气,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手……还好不是拒绝。
“好,不急。”
说不急是假的,景元的心意一说出口,连做梦都是丹恒对他的回答,他像是刚考完一门重要考试的考生,此刻正心急地等待着他的分数。
丹恒也不想给景元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可他的确是还没想好,于是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我接受你,会有什么不同吗?”
景元眉眼间笑意重现,既然能问出这样的问题,说明他还很有机会。
“丹卿要来试试看吗?”
丹恒动作一顿,“试什么?”
“如果和我在一起的话,会有什么不同。”
金黄色的眸子闪着明亮的光,丹恒愣了愣,“……好。”
景元院子里有棵梧桐树,正直夏日,一片碧绿宽敞的梧桐树叶落在二人相拥的肩头。
“恋人,要拥抱……”
景元在丹恒耳边低声说道,丹恒的耳根被景元的呼出的气吹得痒痒的,但还是在景元环住他的背时用双手抱住景元的肩膀。
“这样会讨厌吗?”景元把头埋在丹恒脖颈间,微微摇晃身子,用柔软的头发蹭丹恒的脸。
“……不讨厌。”
记忆里丹恒还没有被其他人这样拥抱过。很温暖,也很安心,丹恒似乎有点明白为何人们喜欢拥抱。
“那……”景元耳尖难得染了点红,“这样呢?”
环着丹恒的双手突然移开,景元抬起头,面对着丹恒,眼睛直直盯着他红润的唇。
丹恒咽了口口水,尴尬与害羞促使他想咬住自己的下唇,却被景元抢先一步。
柔软的唇肉相贴。
景元的手捏紧了,他终于吻到了他的心上人,他好想要更进一步,想要撬开眼前人柔软可爱的唇,舔舐他洁白的牙齿,与他唇舌交缠……
但他不能,他只能索取这么多,剩下的要丹恒亲自给予他。
一吻结束,直到景元的身体微微后退,丹恒才反应过来般摸着自己的唇。
“怎么样?”景元双手搭在丹恒肩上笑着问他。
“还……还不错。”丹恒有些后知后觉的害羞。
“扑通——”
景元正想趁热打铁再拥抱一下丹恒,梧桐树上却突然掉下来个人。那人影手一撑从地上跳起来,手舞足蹈着想要离开。
景元和丹恒一同看过去,是彦卿。
彦卿见他们看过来只好道:“呃……咳,彦卿什么都没看见!将军和老师继续,继续……我先走了!”
彦卿是听门前看守的侍卫说有不认识的人来才想偷偷看看是谁,没想到躲在梧桐树上的他把景元和丹恒的亲密尽收眼底……
原来将军和丹恒老师是这种关系?彦卿在树上想着,但他俩看着也不像在交往啊……
也许是因为想得太入神,彦卿一脚滑就从树上掉了下来。
丹恒本来还没有那么害羞的,此刻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他一只手拉住景元的衣摆,什么都没说但景元知道他是在求助。
景元心都要软化了,赶忙身子一侧将丹恒挡在身后。
“彦卿,不要说出去。”景元冷着脸淡淡道。
“……嗯。”彦卿还没见过对他这么冷淡的景元,意识到景元可能真的有点生气,赶忙从院子里跑出去。
“没事了,彦卿已经走了。”景元道。
丹恒还是捏着他的衣摆没有做声。
景元疑惑地回头,只见丹恒已经戴上帽子,刘海下一双唇抿了个彻底,脸已经红得要冒烟了。
“这么害羞啊?”景元没想到丹恒反应会这么大,明明和他亲的时候也没有……
“……没有。”丹恒闷闷道。
丹恒也不知道怎么了,彦卿出现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整个人似乎是完全赤裸着的……
景元实在忍不住,一把将丹恒搂进怀里,隔着帽子不停揉搓他的头发,“丹恒啊丹恒……你怎么这么可爱?”
回去的路上丹恒连头都不敢回,景元目送他挥着的手全白挥了。不过,那又如何?千年的梦正在一步一步实现……
虽然丹恒找回记忆还没什么进展,但和景元的关系却是发展迅速。按照约定,景元会在今日拜访列车。
“丹恒你没有什么茶叶吗?我怕将军喝不惯我的咖啡。”姬子问。
“姬子的咖啡谁都喝不惯吧?!”三月七在一旁吐槽。
“丹恒你的床铺快收拾收拾,将军看到了还以为我们虐待你!”穹在智库里喊道。
丹恒刚准备钻进智库,列车门就响了。瓦尔特整理下衣服拉开门,门口果然站着景元这头笑眯眯的大狮子。
景元两只手各提着几袋礼品,只能以抬手代替招手。和列车组的成员都打好招呼后,瓦尔特和姬子在观景车厢的沙发坐下,景元和丹恒站在沙发旁靠窗的位置,而穹和三月七则忍不住翻起景元带来的礼物。
“这不是……那个什么品牌的最新品!”三月七惊喜地大叫起来。
“这是……仙人快乐茶的材料包!”穹也惊喜道,除了姬子,列车组的其余四人瞬时两眼放光。
景元看两人这么满意,悄无声息地靠近丹恒一点,一副邀功的模样看着他。
丹恒心里紧张得不行,可他又想,明明是景元来拜访,他紧张什么?偏偏景元凑上来,他干脆头一转匆匆走向智库,只留景元独自面对其他人。
“将军请坐。”还是瓦尔特先反应过来,他早就想和景元谈一谈了。
姬子冲穹和三月七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便架起帕姆去了客房车厢。
“将军,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可否告知你和丹恒如今进行到哪一步了?”姬子问。
“嗯……还没有正式交往。”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们……”瓦尔特没说下去,但景元明白他的意思。
“我想我和他很快就会在一起。”景元道。
姬子对他的自信并不奇怪,丹恒那害羞的模样怎么看也是对景元有意的。
“那,如果你和丹恒在一起,你会让他留在仙舟吗?”姬子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
景元就知道他们会这样问,“我当然想要他留在我身边,但若他想继续随列车开拓,我自然也会支持……当然,如果列车组偶尔能给他放放假我也是很开心的。”
姬子点点头,她知道若是丹恒和景元在一起,两个人必然不能像以前一样几年甚至几十年不见面。
“只是列车旅途漫长,将军恐怕不得不经历相思之苦了。”瓦尔特道。
“……无妨,只要他与我的心意相连,无论他身在何方,我都能感受到他。”
客房车厢里穹和三月七两个人在迷糊的帕姆面前说着悄悄话。
“你们在说什么啊帕!景元将军为什么会来列车啊帕?”帕姆两只耳朵都急的要竖起来。
“嘿嘿,小孩子不用知道这么多~”三月七故意逗它。
“帕姆不是小孩子!”
“好吧好吧,”穹赶紧给帕姆顺毛,“丹恒要嫁人了所以……”
帕姆还没反应过来,智库的门突然被拉来,丹恒撇着嘴闷闷道:“我没有要嫁人。”
“哈哈……”穹尴尬一笑,“我乱说的。”
丹恒没和他计较,正好姬子、瓦尔特和景元聊得差不多了,三月七收到姬子的短信,推着其他几个人一起回到了观景车厢。
帕姆还在思考,抬头看见景元直勾勾盯着丹恒的模样,它突然明白,丹恒乘客原来要嫁给景元将军了。
一时间悲从中来,帕姆连扫地都没有了力气。
景元公务繁忙,但离开前还是在智库和丹恒独处了片刻。
“他们好像很满意我。”景元勾了勾丹恒的手指。
“哦……”
景元低下头把脸凑到丹恒面前,“那你呢……你满意我吗?”
丹恒闭上眼睛,什么满不满意……景元是罗浮仙舟的将军,巡猎的令使,怎么说都要比他这个无名客身份高贵……
可是选择权在他的手上,他有权推开景元,或者拉住他。
丹恒说,“可以再多试试吗?”
说罢,他踮起脚吻了上去。
丹恒的舌尖小心翼翼探寻景元唇瓣间的甜蜜,景元喜极,将丹恒捞进自己怀中,加深了这个吻。
今日智库里机械运作的声音似乎与往日有所不同,不过黏腻的水声被智库门所阻挡,没有泄露出去,一直到景元嘴角眼角都满含笑意地离开,都没人发现智库里被亲软了腰的丹恒。
虽然没有挑明,但景元和丹恒确认了关系。
只是丹恒心里还有根刺——刃。
梦里的亲密和刃奇怪的反应都在告诉丹恒,他的前世和刃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只是前世,但……不可忽视。
刃很久没来找丹恒,是好事,但丹恒有些放心不下。他不断告诉自己,不死的丰饶,有什么可担心的,但还是没忍住拜托穹问问卡芙卡,刃现在还好吗?
“你问刃?”穹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嗯,他很久没来找我,我有些担心……”
“喔……”穹经过思考说服了自己,“你怕他又在整什么幺蛾子是吧!我帮你问问。”
丹恒没反驳,耐心等待卡芙卡的回应。
「阿刃遇见了他以前的朋友,魔阴身发作,最近正在休息。」卡芙卡还是像往常一样很快便回复了穹。
“以前的朋友?”穹有些不明白。
“……是镜流。”丹恒道。除了镜流,他想不到其他人。
丹恒通过短信将这件事告诉了景元。
「那你近来要小心,我也会让云骑军多加注意。」景元这样回复他,并没有给更多信息。
也许刃魔阴身发作和他遗忘的事有关吗……
列车组决定启程去匹诺康尼了,但丹恒寻回记忆的事还没有进展,再三考虑之下,丹恒决定暂时先留在罗浮。
“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去吗?”穹的语气听起来很遗憾。
丹恒摇摇头,“我还有关于罗浮的事需要整理,别担心,我会跟上你们的。”
见丹恒都这么说了,穹也不再强求。毕竟丹恒和景元刚在一起,肯定是想多相处。
离开列车,前往罗浮后,丹恒很自然地住进了景元家里。
“老师,你真和将军在一起了?”前来拜访的彦卿趁景元不注意把丹恒拉到一边小声问道。
“嗯。”丹恒极力掩饰着自己的紧张与羞涩。
“那你就是我的师娘了!我需要改口吗老师?”
“不用。”景元代替丹恒回答道。
景元当然知道他的徒弟把丹恒拉到一旁说悄悄话,自从丹恒住进来,只要他在景元视野范围内,景元的注意力就一定在他身上。
丹恒扭过头撇景元一眼,眼里尽是他不自知的娇嗔。
景元喉头滚动,搂住丹恒的肩膀,朝彦卿摆摆手,“彦卿,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
“哦……”彦卿无奈转身离开,将军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徒啊……
这些天丹恒一直和景元住一个房间,虽然躺在一张床上,但只是字面意思上的一起睡觉。景元有点心急,但又怕吓到丹恒,只能继续维持着这样的状态。
不过好在丹恒似乎格外喜欢接吻,每当景元工作完回到家时,丹恒总会在看见他的那一刻走到他身前仰起头,问他讨得一个恰到好处的吻。
景元真的想退休了……谁懂?男朋友天天在家里等着你的时光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这么想着,景元从背后抱住丹恒,把头埋在他脖颈间,吸猫一般深深吸取着属于丹恒的气息。
丹恒这时还在梳理这些天他和景元寻回的记忆,被景元又抱又蹭弄得难受不得不换个姿势,于是下意识往后一坐……这一坐就坐到了景元腿间。
有个硬硬的东西在顶着丹恒的屁股。
丹恒脸一红,他怎么会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于是手脚乱动地瞎挣扎起来,挣扎间那硬物在丹恒臀缝里滑来滑去,景元爽到忍不住喘出声,那东西也变得更硬了。
“你放开我!”丹恒想推开景元却使不上劲。
景元不理他的反抗,反倒搂得更紧了,“丹恒……我们不都在一起了,不可以吗?”
……是啊,他们都在一起了。
景元这么一说丹恒才反应过来确实是这么一回事。他天天在景元身边躺着,却不给景元碰。景元说到底也是血气方刚的男子,想要和伴侣亲密也是在所难免的事。
可是,丹恒身上那个多余的器官让他一直都羞于提及与思考这些事……
“丹恒?”景元亲亲丹恒的侧脸。这小家伙怎么又在发呆……
“你知道的吧,我的身体和寻常男子有所不同。”丹恒突然道。
“……嗯。”
“你会介意吗?”
“怎么会,你什么样我都喜欢。”这是景元心里话,他不知道丹恒身体异样时就喜欢他,知道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那……今晚,试试……”
丹恒的声音越来越小,景元的眼睛却越睁越大,一时间他兴奋到差点要把丹恒抛起来,但最后还是抱住羞得不行的丹恒,安抚他道:“我会好好对你的,相信我。”
红帐下,两个人影在烛火的照耀下缠作一团,紧紧交织在一起。
景元的身材要比丹恒高大不少,脱了衣服就更为明显,他整个人盖在丹恒身上,若从他身后望去几乎看不见丹恒。
二人身上不着一缕,哪怕到了这一步丹恒还是害羞,两腿并得紧紧的,手也遮在羞处前。景元一只手轻抚丹恒的脸让他放松,另一只手则不受控制般在丹恒腰间臀上流连。
“要不,还是下次吧……”丹恒闭着眼,牙齿颤抖着道。
可惜都到这份上了,景元并不打算放过他。
“乖,下次是下次,这次是这次,嗯?”
景元啄吻一下丹恒的嘴角,牵起他遮挡着身体的手,向自己身下那处昂扬挪去。
明明手还没有碰到那炙热的东西,丹恒却仿佛被烫到般缩回手,但随即又像下定决心般主动握住那物。
“嘶……”阳物被捏住的瞬间,景元爽得发出气声,但带着丹恒套弄几下后,他还是将注意力重新转回丹恒。
景元想要丹恒舒服,想要丹恒喜欢和他上床。
宽厚的手掌揉上闭合着的肉穴,三两下就把丹恒揉软了腰,丹恒水汪汪的眼睛看向景元,一副求饶的姿态,但景元只能以吻作为安慰,继续抠挖丹恒的小穴。
两指掰开穴缝后,深处长久不见天日的穴口露出,许是因为与空气接触,穴口缩了缩,吐出几滴水来。
景元感受到指尖的湿意,嘴角翘了翘,却又马上收回去,生怕丹恒因羞怒不跟他做了。
“舒服吗?”景元在丹恒耳边吹着气道。
景元的气息像羽毛似的拂过丹恒的耳朵,痒得丹恒向前挺了挺腰,正好让肉蒂撞上景元的掌心。
掌心触碰的一瞬,丹恒全身都好像被电流疏通一般,已经无法分辨快感到底从何而来,只能一头钻进景元的怀里,躲避让他惊恐害怕的欲望。
“丹卿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景元试探着进了一步。
丹恒咬着下唇,半晌才点点头。
舒服的……丹恒在心里偷偷回答。身为持明龙尊的转世,他深知龙性本淫,每次他洗澡时无意碰到敏感的地方,都会感到腰软无力。
景元得到丹恒的认可,总算是放下心继续开拓身下的这幅身躯。
丹恒毕竟是初次,景元只敢伸一指进去,肉壁温暖狭窄,只是用手指插入,景元就能想象到若是换成他的肉棒该会有多舒爽……
“景元……”丹恒眼角沾了生理性的泪,难耐地叫着景元的名字。
“我在。”景元在他耳边回应着。
扩张得差不多了,景元移出手指,换上自己早就肿胀到发痛的阳根,在穴口磨了两下就插进去个头。
“唔!”异物感让丹恒不禁发出一声惊呼。
“痛吗?”景元连忙问。
丹恒感受了一下,“还……还好,就是好奇怪……”
听丹恒说不痛,景元才继续深入,粗硕的肉棒插了半根就因为穴道太紧而受到阻碍不能前进。
看来丹恒还是太紧张了,景元插在里面也不动,伸手抚摸丹恒胸前的两粒红樱,想要让他放松一些。
丹恒被景元这么摸,感觉痒痒的,但身体果真放松了些,他低下头看向他和景元交合的地方。
景元还有半根没进去……但怎么感觉已经到底了?丹恒虽然这么想,却还是努力放松身体,想要吃下露在外面的半根。
察觉到丹恒的穴道终于松了点,景元试着又往前顶,终于把大半根都送了进去。余在外面的一点还被丹恒的两片阴唇鼓囊囊得包裹住,景元爽得长吸一口气,这和自己弄太不一样了……虽然没体会过别人,但丹恒的这口穴绝对是名器。
而丹恒则亲眼看着景元的肉棒一点点进入他的身体,太过情色的场面让他不自禁吞了口口水,那么大的东西居然也能进入自己……而且许是因为龙尊的身体天赋异禀,他已经从这交合中感到快意。
考虑到丹恒应该是初次,景元还在等丹恒适应,箭在弦上,他已经忍得出汗了……
可丹恒忍不下去了,他用手捂住脸支支吾吾道:“动,动一动吧……”
景元愣了下神,这才明白过来丹恒已经适应……他尝试着挺动腰身,心里却想丹恒为何适应得这么快。
“嗯……快点也,也可以……啊……”丹恒不想叫得那么娇媚,可他抵不住身体里源源不断的快感。
景元听着心上人的娇吟,明明这么动人,为什么心里好难受……
“丹恒……有人碰过你吗?”景元还是忍不住问道。
丹恒抿了抿嘴,他知道是自己这么快陷入情欲让景元误会了,犹豫片刻还是抚上景元的脸颊:“没有,你是第一个……我只是,身体和别人不一样……所以……啊啊——”
景元心里的刺被丹恒轻松拔出,想到自己刚才误会丹恒,又想到丹恒的身体这么淫荡,景元又是愧疚又是兴奋,索性将情绪转化,握住丹恒的腰,肉棒在穴里狂插几下,插出阵阵水声。
私处碰撞,肉浪翻涌,丹恒紧抱住景元的肩,承受着男人强有力的抽插,又热又硬的东西由内而外温暖着丹恒的小腹,好舒服……可是丹恒还是感觉不满足。
“嗯……想要……”丹恒喘息间小声诉说着自己的请求,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他想或许景元知道呢?
景元吻住丹恒的嘴唇,他知道仅是下体的结合还不够,丹恒想要更多的交缠。
碰巧因为景元插得太快太用力,丹恒的嘴已经完全合不上了,粉红的舌尖吐在外边,下一秒就被景元含在口中。
虽然丹恒不会说些什么淫词浪语,只能随着景元的插入“嗯嗯啊啊”的乱叫,但他偶尔冒出个“快点”,“喜欢”,都把景元迷得团团转。
“丹恒……我们成亲好不好?”景元被迷得神魂颠倒,刚睡到人就迫不及待想占据丹恒的所有。
“成亲……?”丹恒有点没反应过来。
“嗯,你做我娘子,我做你相公。”
“可是……呃啊……太深了……”
丹恒还没说完,景元便狠下心猛操几下,“好不好嘛,娘子?”
“嗯唔……不要……”
为什么和他就不要?景元有些气闷,但还是哄着丹恒,“和我谈恋爱提前试了,那要不要试试和我成亲?”
丹恒被操的说不出话,景元就当他默认,一边叫人家“娘子”,一边在穴里冲刺。几百下过去,一泡精液深深射进子宫里,景元缓了半晌,揉揉丹恒的腹部,却迟迟不愿不把那孽物拔出。
“你快出去……”丹恒肚子里涨得厉害,景元却把精液牢牢堵着。
“丹卿不会觉得一次就够了吧?”景元不顾丹恒的推搡,下体相连着把他抱在怀里。
“堵着难受……”丹恒撒娇道。
“再忍忍……丹恒,我不想离开你的身体呢……”
罗浮的日夜交替很慢,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温存,这一晚景元要了丹恒不知几次,做到最后丹恒几乎是昏睡过去又被操醒。
以后可不能放着景元的性欲不管了……丹恒想,景元这架势仿佛要把过去几百年的全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