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迎风飞走了,留下一座洁白的孤坟。
微风吹过,带走一片片雪花,无限依依、无限惋惜。
飞过的鸟儿不识字,不认识碑上所写的是——秋水秋月之墓。
“师祖——我不想做掌门。”大殿之上一个青年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控诉着,“怎么我出门游历一趟回来就给我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我不要嘛——”
道心忍无可忍地掀了茶杯,骂道:“静真,你像个男人行不行?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
“不要啊!师祖,我要找师傅救命…”静真没理会她,自顾自的哭的开心。
坐在一旁的青羽看不下去了,开口劝道:“静真,你是重华前所未有的佼佼者,又是个乖孩子,为师傅为师门牺牲一点个人时间也没什么。”
静真捏了把鼻涕,抽抽搭搭道:“师叔说的简单,您也风华正茂,怎么不担起大任来。”
“我…”已经传位给我徒弟了,他再传给你关我什么事?
青羽真是头疼,想当年他与这孩子还有一面之缘。
他第一次与铭渊见面就是在临仙镇的蛇妖寺庙里,那个被铭渊策反的孩子就是他。当时看他还挺乖巧,怎么几十年过去成了条粘糊糊的鼻涕虫?
正头疼着找词教育孩子,大殿的门就被人一脚踢开。
铭渊冲进来拿剑对着静真的头就一顿猛敲:“青羽为重华流了多少血,你个不孝不悌的狗东西。
要不是看在我们曾共过患难的份上我才不会看上你!给我一句准话,当不当掌门?”
静真嘴巴还没来得及张开,要说的话又被铭渊通通堵了回去。
“决定当掌门你现在就可以滚了,如果不当——接我三剑死不了,我就另选他人。”铭渊端着掌门的架子,行强盗的做法。
静真立马就蔫儿了,求救的望向大殿里唯一的好人。
青羽轻咳了一声,用眼神告诉他——“抱歉,我也爱莫能助。”
“青羽,我们走,我看这小崽子也没胆接我的剑。”铭渊拉着青羽的手就要走。
“慢着,你不能就这么走了。”青羽道。
“青羽师叔真是好人!”静真的赞美之词脱口而出。
青羽指指铭渊怀里:“把掌门令给他。”
看着伤心倒地的静真,铭渊坏笑了一下,把掌门令塞他怀里道:“别说我不讲义气,要想使唤得动这东西你还要好好的修炼。光靠天分没用,你必须有我和师傅这样的意志。”
铭渊认真的朝道心鞠了个躬:“师叔祖,这孩子就拜托你啦。”
道心:……
“他们人呢?”道衍回来时看见的就是一脸更年期症状的道心和蹲在墙角默默流泪的静真。
道心烦躁的甩给他一个眼刀,恶狠狠道:“跑了,那两师徒撇下重华远走高飞了。”
‘远走高飞’这个词重重的砸在了道衍心上,他沉默片刻随即纵情地笑了出来。
重华高层没有人不知道他和秋月的事,这些年他不笑不闹,看着脾气和性格都变的沉寂了许多。像今天这样开怀的笑容实在是出人意料。
道心不放心的走过去,关心道:“师弟,你受什么刺激了?”
道衍摆摆手,止住了笑意:“静真啊,马上准备掌门授礼的仪式吧,我会留下来帮你两天。”
千里之外,两个白衣的仙人十指交握。
那位银发的仙人偷偷亲了黑发仙人一口,黑发仙人宠溺的对他笑笑。
“渊儿,我们就这么离开会不会太不厚道了?”
银发仙人小鸟依人般的扑到黑发仙人怀里撒娇。
“你再理他们就是对我不厚道,选一个吧。”
黑发仙人紧紧地抱住他,在他唇角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