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向叶晟,讷讷地说:“这位是高景行。”之后又指了指叶晟:“我的客户,叶晟。”或许这样的介绍更为妥当,含糊不清,又无纠葛。
叶晟上前一步,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嘲讽地说:“你怎么不说,我是你前男友呢?”
我一惊,这叶晟,唯恐天下不乱。
叶晟大方地上前,朝着高景行,伸出他的右手:“你好。”
在他们握手言谈的那一刻,我不忍直视,视线转移到门口的一棵香樟树上。傍晚时分的光线已经有了浑浊,天边的一块云朵被蒙上神秘的灰黑色调,犹如暴风雨来临前那一片黯然。香樟树枝头的叶子在狂风中飞舞,燥热不安的。
我看着那枝头肆意狂舞的叶子,出神的。
“小韵,走了。”高景行叫我。
他问我,中餐还是西餐?
我说,西餐。
他依旧优雅地为我打开车门,关上车门,然后回他的驾驶室。
我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看到叶晟那离去的背影,蓦然感觉一阵伤感。
车子往前开着,一颗颗的香樟树从车窗外晃过去。我的思绪也飘飘然。叶晟那句:你怎么不说,我是你前男友呢?是何意呢?
七年前,我那么急迫地要向他解释事情的原委,他却决然而然地离开,没有一丝留恋。七年后,当伤痛都已生茧,言语的尖刀都已被磨平,难道我还要声嘶力竭地站在他的前面哭诉,来获得他的同情,祈求他的怜悯,重温一段早已逝去的爱情?想想,这是多么可笑的游戏。
“在想什么?”高景行问。
“没……”突然想到我应该对高景行解释点什么,于是说:“叶晟这个人,一向狂妄自大,很容易自以为是,他要对你说些什么,你不要放在心上。”
高景行看向我,意味深长的:“你这是在维护我吗?”
我有点尴尬,接不上话。
“他是你前男友又如何呢?关键是,你现在跟我在一起。”
他比我想象得要大度。只是,他说,关键是你现在跟我在一起,这句话听起来,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暧昧。仔细想想我跟高景行的关系,比朋友,亲近了点。可比恋人,似乎又不够。
我们到了一家西餐厅。人有点多,我们坐在餐厅外的长廊上等空位。
我问:“今天忘了订位置?”难得他也有大意的时候。
“是没有订,不是忘了。因为我想把主动权交到你手中,看你喜欢吃什么。再说,如果和你一起等位置,也是件快乐的事情。”
我觉得他今天有点不太正常。
西餐厅里放着舒缓的情歌,正适合情侣间喁喁细语。绚烂斑斓的光芒不时在餐厅里闪耀着,□□的女士鱼尾裙的裙摆在空中舞摆,歌唱着太平盛世。
我点了份牛排,品着红酒。我不知觉,喝了很多的红酒。
高景行聊他医院的趣事。
我睁着迷离的双眼,看高景行,他真是帅的一塌糊涂。可是这么一个帅哥,也如同我一样,在感情的世界里,早已遍体鳞伤。或许,他是怀念那过世的女友,所以至今还单着。
我不由得问:“高景行,你为什么要相亲呢?”
“父母催婚啊。”他笑了笑,“开玩笑的。因为想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相亲也是一种途径,不是吗?”
我笑了笑,想起老妈对他的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