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一起长大，你为什么要这样？而且…而且我爸…我爸他怎么说也是你叔叔，现在你害得他去坐牢，不仅如此，还因为之前的那个企划案把我赶出了公司，现在外面的人都认为是我的错，是我的问题，是我害得我爸坐牢，你——”

“难道不是么？不是你，不是你程启明先生害的程耀光先生坐牢的么？当时的企划案，一份是投资书，一份是授权书。白纸黑字，授权人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的就是程耀光先生的名字，笔迹鉴定也做过了，是他自己签的。他不去坐牢，谁去？还是说，你想替他去？”

“你——上次的企划案，明明是你让我去做的，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上面是我爸签的字，你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要陷害我的对不对？”

“程先生说笑了，两份文件，我都给你了，只不过你自己没有确认而已，而且那个企划案，本来都要启动了，结果资金链出了问题，而资金也确确实实是你去进行筹资的，现在出了问题，难道不是应该由你这个执行人跟你的父亲这个授权人出来负责么？”

程雪言本来是没打算这么直接让程耀光坐进去的，只不过他没想到程启明会那么蠢的连授权书上的签字人是谁都不看，这次的计划本来只是想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赶程启明出程式同时还可以让他进去关个几天，结果没想到，不但赚了一个，还送了一个。

不过程启明也因为有个在国外风生水起的亲爸，所以暂时能够得以保释出来。

“资金链出问题，资金链出问题，连给我投资的那个李冰李小姐都是你去做的手脚吧。我问过那个酒吧的人，那个李小姐根本就不是什么富家小姐，而且也不是经常去那个酒吧，只是在那半个月里每天去而已，这次事情一出就找不到她的人了，她开的支票根本就没法提现出来，我估计李冰这个名字也都是假的吧。都是你做的对不对？”

“我听不太懂，程先生说的什么呢。什么李小姐？我不认识。”是她找的人又怎么样，一开始设出了这个局就是等着他跳进来，等在计划启动之后再发现资金链出了问题，投资人根本就不存在，那么他就必须负全责，虽然在计划启动之前程启明就发现了资金链出问题了很遗憾没能让他的罪名更大一些，不过程雪言觉得也还是应该感谢他才对，要不是他这么傻，连授权书都不看，程耀光又怎么会先他一步坐进去呢？

“小言，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程启明之前有些激动的着握起拳头的双手有些颓然的放下，眼睛里面写满了不敢相信，像是自言自语一样。

程雪言只觉得，有些好笑。

最初她根本就只是把他当做自己的一个并不亲近却也算是有些血缘的弟弟罢了，也就是说她认为自己是程启明的堂姐的前提条件只不过是因为道德的约束罢了，没有什么情理或者亲情这种东西上的多余的感情。

直到她知道，原来程启明曾经做过那么多的，那么多的，肮脏的事情。

对于这些其实她是无所谓的，因为她不在乎。不论程启明做了怎样肮脏的事情，她都无所谓，因为那些事情都跟她无关。

可是唯读一点。程启明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情，就是伤害了顾思颜，不论是直接的伤害还是间接的做出伤害了她的事情，让程雪言觉得…他简直不可饶恕。

也因此，耗光了最后一点程雪言愿意给出的那一丝温柔。

“话说回来，你好不容易被保释出来了，来这里浪费时间真的好么。所以——”程雪言对身旁的保安说，“请程先生出去。”

程启明不为所动，不过最后看了程雪言一眼，仿佛已经心如死灰，眼睛里面闪过一丝狠唳，“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你以后…可别后悔。”最后四个字咬得特别重。

“请他出去。”程雪言也没有什么反应，只说了这四个字，就继续埋头看她的文件，仿佛眼前这个还没有离开的人，已经不存在了一样。

程启明就这样被扔出了程式大楼，之前在前台等他的手下也跟着出来，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说，“少爷，你怎么样了，你想怎么做？我们都听你的，是想现在立马砸了这里还是冲进去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