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2日清晨,东方微微露着鱼肚白,风吹着阳台上的植被叶子,传来沙沙作响的声音,舒心忧穿着睡衣站在阳台,远眺远方,却是心不在焉的,她很少有这个闲情逸致大清晨出来吹冷风,若换平常,她肯定会躲在被窝里。
只是....她怎么也睡不着了,昨天从x省回来,她在等司闲给她做饭的时候,无意看到了司闲订机票的回复讯息,晚上她洗澡听见他收拾行李的动静,她在等...等司闲和她说再见...可一想到他要走,心底就烦躁起来,睡不着了,不想吵醒司闲,她就蹑手蹑脚爬了起来。
冷空气侵袭她的皮肤,她只穿了一件睡衣,虽然觉得冷,却也不想动,抱着臂,脑子里什么也没想,放空着,对司闲说不上什么爱情,可是感情是一定有的,认识了司闲一个月多,她早已习惯与他朝夕相对。
因为他在,让她经历人生第二次绑架后还能好好活着,还能笑着和他打闹,因为他在,她可以暂时把不好的情绪稳定下来努力去释然,因为他在,让她觉得自己还有人护着。
舒心忧恍惚放空时,一件绒毛毯从后背披上了她的肩头,舒心忧这才回过神,抓住了毛毯。
“忧,对不起!”司闲突然出现在舒心忧身后没有了之前的稚嫩地声线只有正经低沉的声音。
听到司闲的道歉,心底的大石沉了下去,终于...要告别了么?舒心忧缓缓回头,嘴角扯起笑容“不睡多一会了么?怎么了?”。
看着舒心忧嘴角浅浅的笑,不知道她等会怎么说,他心一慌,他很想就之前那样继续下去,可是自己还有还有事要做还有不得不走的理由,狠了狠心准备开口。
“我有两件事要告诉你,第一件我之前的行为举止都是装的,我只为更容易博取你信任而已....,还有你前几天问我,我是干什么的,其实....我不只只有画画一件事,我...还有黑色的产业,对不起骗了你,不过,你放心,我没有碰毒”。
他道歉得诚恳,司闲垂眸不敢看舒心忧,怕会看到她脸上出现伤心责怪地表情,又赶紧最后加了一句,因为她仍记得和她看电视时对毒枭瘾君子的咬牙切齿,他手下也只是军火的买卖,这在许多不严禁枪支的欧洲国家倒是稀松平常了。
“我知道”舒心忧情绪没有多大起伏听着他亲口承认还是多少感动的,他第二件事应该是来告别的吧。
“嗯?”司闲抬起眸,对上舒心忧巧笑倩兮的颜容,她没有生气?她知道?有些不敢相信以为听错。
“我知道你在装傻...也知道你可能还触碰了法律之外的事”舒心忧又重说了一遍让司闲听清。
“你...不怪我骗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他伪装的应该很好啊。
“在那天你在客厅打电话的时候知道你不简单,在你叁番几次半夜起来冲冷水知道你.....”舒心忧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所以我并不怪你,至于骗?你只是避而不谈没有编造什么,所以我没理由责怪你,再有我应该谢谢你在我最难过的时间陪我欢笑,还有你欲望来了都不忍勉强我,这一点我很感动。”
她自认为在对待别人一向拎得清事情的,分类也很客官观,看事不会因为一件就主观起来。
“真的么?你不怪我?”司闲声音中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舒心忧真的不怪他,他是第一个顾及她感受的人,动容么?应该是在他忍着欲望去洗个冷水澡之后吧,以前的几个男人都没有对过她忍过欲望,哪怕是在她身体不舒服时候。
最重要是他会维护她会保护她,这是第一个会替她遮风挡雨的男人。
“嗯,没有怪你,至少你的骗不是针对我,也没有伤害到我,相反你装傻卖萌的期间带动了我的情绪,让我忘了很多人很多事....”
舒心忧上前抬手拿下他头发上被风吹到带上的一片落叶,没有了卖萌的那面,这个高她一个头的司闲眉目褪去稚气俨然是成熟稳重的大男孩,白衬衣和英伦风的西装夹克下身是裤管卷起露出脚踝的九分黑裤,很有青春气息的装扮他穿着配上他现在的气质有点帅的过分了。
本来因为没有被她仇恨是很值得开心的司闲,却从舒心忧的话中听出了一丝忧伤,瞳孔幽深莫测,似乎带隐隐约约的自责“有人伤害过你?”声音华丽潮湿带着浓浓的感情还有忍隐的愤怒。
舒心忧一愣,他...好像总能听出她话里的另一层意思,看到他眼中的杀气觉得自己莫名的心安感动,可是她不想把自己的难过和伤害加注在他身上,再说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她没有在乎了。
松开手丢了手中的泛黄落叶换上温笑的声音“你今天是来告别的么?”
话锋一转,告别两个字拉回了司闲的愤怒情绪,眼底尽是情深一把抱住舒心忧“嗯,我有些事不得不去做,你等我回来好么?”
“嗯,可否问君归期?你可是被我买了,是我的,伤了一点缺了一丝头发我都要退货哦”舒心忧尽量调笑的语气,她不喜欢这种别离,她也知道此间少年一去不知道再见何时,身上伤疤是否会再添几道。
“嗯,我是你的,到时候还你一个完整无缺的司闲”他拥得更紧贪恋地吸取着她身上的味道。
“什么时候走”舒心忧被他拥抱着,问着他。
“等会…”司闲用下巴摩挲着她柔顺的头发,如实道来。
“我可以要一个吻么?”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
舒心忧点点头,她刚想起没刷牙刚要阻止,司闲狂热的吻就落了下来,未说出口的话语被淹没在他无尽满是情意的吻中,从炽热扫肆到细细地吻……
这一吻把周遭一切都似乎遗忘了,仿佛时间禁止了一般,耳边也不是风声而是对方地呼吸声。
许久之后他才依依不舍松开了她的唇,可仍旧紧紧搂着她,眼眸中酝酿着复杂的情绪,痛苦、不舍、无奈不断地交织着,他呢喃着她的名字。“忧。”
“嗯?”舒心忧趴在他肩头的头抬了抬,之前司闲开口闭口叫她大妈,如今正经地叫她的名字她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
司闲伸手扣住她的头,将她紧紧和自己贴着,闭上微微湿润却流露着特别光芒的眼睛“忧...我欠你叁个字,或许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我现在也不能对这几个字背后的责任负责,但是我忍不住了,我迫切地想让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