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将常人摧毁的事物,不会让他们倒下。但颜西柳要更不择手段一点,也许这也是他此刻好好站在这里的原因。
但和她扯上关系后,又会有怎样的结果呢?
“祝游归比我大了六岁。他是个天才。”
颜西柳静静地听着。
“天才。我不是说普通的天才,不是一般的高智商人士,而是黎曼、但丁或爱因斯坦那样的天才。”
“我连凯瑟琳约翰逊的脚跟都追不上,但我害死了他。”
“其结果,大概相当于在原子弹被发明前害死了原子弹之父。”
“你明白吗?颜先生。”
说最后一句话时,祝栖迟捂住了男人的眼睛。
过去永恒存在,死人的喃喃低语也将永恒地回响在她脑海之中。
掩盖腐烂的疮口,往裂缝上打补丁,用石蜡填窟窿,全部都是无用功。她的心早在很久之前就停止了跳动,冰封在十年前的那个冬夜,留下的只是脏腑吐出的最后一口气,供支离破碎的灵魂运转。
“不要看我……”她轻轻地说。“别看我。”“我不看你。”颜西柳说。“回家吧,七七。”
——————
祝栖迟先爬进汽车后座,蜷在那里不动了。
颜西柳远远坠在她身后,拖着因疲惫而有些迟滞的步伐,不快不慢地走着。
有血从他的指缝间淅淅沥沥地往下坠。上车前,他摊开左手,那片碎玻璃已在反复的攥紧和放松间将掌心划出道道血痕。终于等到时机时,它就像一种令人厌恶的厄运般被远远地扔掉了。
疼痛向来能让颜西柳保持冷静,他以前也会这样做,检查机器一样检阅自己的身体,评估它还能不能经得住下一场交媾。
“七七。”
在车窗外黯淡的光线中,颜西柳的手抚向女人的肩头,嗓音如同燃尽了的烟一般嘶哑。
空气因为他的声音发生改变,变得暧昧,充满紧张。
她睁开双眼,困倦又清醒地看着他:“不回家吗?”
“七七……”他叹息一般,尾音在她唇边勾出微弱的湿痕。“标记我。”
祝栖迟的眼睛瞪大了。
这里不是她的世界,他也不是Omega。但她知道他在说什么。
“会很疼。”
颜西柳摸到她的手,牵着她向身下移动:“摸摸我。”
她的指尖滑过潮湿滚烫的皮肤,那个小洞附近还凝着干涩的血。他将脸埋进女人散落的长发中,喘息透过发丝渗进耳间,腰到臀的曲线渐渐绷出两条利落又脆弱的弧度。
雪松清香浓郁起来也会让人觉得窒息。
祝栖迟的两指刮进肉穴深处,推开滑腻的肠肉,指甲轻扯被肏开的肠道。里面很软,犹带湿意,是不久前才被粗暴地拓开过的证明。她按在今日被使用过度的凸起处,用力转动。
男人跪在她身体两侧,两人肌肤贴着肌肤,躯体在狭小黑暗的汽车后座交缠。他主动软下腰肢,后穴顺从地吞吐手指,很快就湿润的、完全的打开,像一个任人摆布又无比放荡的性偶。
天还有很久才会亮,凝滞而深沉的夜压在上方,嘈杂的人声渐渐远去了,汽车仿佛变成了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
少女有点茫然地亲吻双唇能触碰到的地方,手指如此环行几圈后,颜西柳受不了似的战栗起来,喉结耸动,性器抬起,后穴咬紧埋进深处的手指,急切地吮吸着。
她的另一只手剥开不甚整齐的衣服。经年不见天日的苍白皮肤上遍布伤痕,不甚明显的肌肉线条在发力时变得深刻。他的身体被玩得太过频繁,现在连冷冷淡淡的松香都透出些许淫靡。
祝栖迟将手盖在他左胸的那个疤痕上方。颜西柳心脏跳得很快,暗红的动脉血在皮肤下奔流,不知处于紧张,还是某种隐秘的渴望。
那个烙疤很丑,或许存在太久,已变成象征耻辱的蚀刻。她端详着伤疤,把自己需要的在脑海中描绘出来:“会很痛。”
“标记我。”他说。
念动力一瞬间抹掉原来的痕迹,只在他身体上留下一片原初的鲜红的画布。
颜西柳发出一声噎气似的呻吟,指甲陷进皮制椅套里,大脑出现几秒空白的断片。
接着,他在接踵而来的剧痛中品味到一丝足以让人发狂的快感。
渴望被标记,渴望被打碎,渴望被她野蛮原始的兽齿贯穿。
血打湿两人的衣襟,少女伸出舌头在那块鲜红的肉上舔了舔,成为第一个感受那片土地温暖的生物。祝栖迟自下而上看着男人,视线掠过他被汗打湿的额发、殷红发烫的眼角,还有那幅完全就是欲求不满的表情。
她伸出手在他的腿根与会阴处揉弄,缓慢画圈抚慰着半勃的前端,他的身体不知疲倦,也不知餍足地追随着她的动作而扭动,蹭着她,在两人之间留下粉色、玫瑰色和深红的小小花朵。
“颜西柳,你是我的幻觉吗?如果是幻觉的话,我会很失望的。”
她眼里全是不透光的死寂,幽暗而深沉,声音嘶哑,表情偏执又乖戾。
他俯下头舔舐她的双唇,铁锈味在唇舌间交换,他就这样一边颤抖着一边吐出支离破碎的话语:“……还不够?”
晶莹的眼泪从她眼角滑落。
“够了。”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