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顺被他这副傲娇的小样儿给逗乐了。这家伙真的很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好比现在这样,哪怕被拒绝,他也不会输了气势。
“我考虑好了。”刘顺伸手攀住他的肩,一副哥俩好滴模样,“你还是我大哥,我甘愿为你做牛做马一辈子。”
舒景甩开肩头上的手,不屑地撇嘴,“谁稀罕你这个小弟。”话落,刘顺又嬉皮笑脸地凑了上来,嘴里还嚷嚷着舒大哥、舒大哥。舒景一把推开他,面上却没绷住,一不小心噗呲一下笑出声来。
舒景有些不明白,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为什么在面对这个阳光般大男孩时,他可以把的忍让和耐心会发挥到极致。
他原以为这是一种喜欢的表现,可是当刘顺明确的拒绝他后,他并没有太大的失落感。也许正如刘顺说的那样,他们都受过爱情的伤,更加懂得友情的可贵,因为友情在关键时刻,能支持你,安抚你,带你走出困境。
泰山之行才刚刚开始,这段小插曲犹如投进大海的一块碎石,几乎没有掀起任何波澜,很快便被他们遗忘在脑后。
……
他们在这座北方城市待了三天,除了登泰山,还把当地的几个有名气的旅游景点全游玩了一遍。每天徒步爬山,四处乱逛,虽累成了狗,但心情竟格外的放松。
那日登上泰山之巅时,刘顺当真体会到“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英雄气概。十八盘那1600余级的石阶他们都能克服,今后还有什么迈不过去的坎儿?他们站在观日台,俯瞰着秀美的万壑群山,与所有的游客等待着太阳从地平线下升起,整个过程极为振奋人心。从云海由灰转黄、再由黄转红,到太阳探头露出云层照射出第一缕光线,大家都在尽情地欢呼。刘顺突然想到了曾经看到过的一句话——冲破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缕阳光,正是光明之神寄予万物的希望。
太阳每天都是新的,每天都有新的希望。每当失意或困惑的时候,何不给自己一个希望?对未来多些希冀和憧憬,对过去少些的惋惜和感伤。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对于刘顺而言,这三天是他得知自己喜欢刘毅以来最为轻松快乐的一段时光。大概是害怕被人打扰,又或者怕自己的意志力不够坚定,这些天刘顺一直没有打开过手机,舒景也学他关掉了手机,两人无忧无虑地玩了几天,直到返程之前舒景才打开手机订机票,却被连着弹出了几十条短信吓了一跳。
点开一看,全是覃睿发的。
舒景大致浏览了一下,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他看了看刘顺,欲言又止,发现对方疑惑地望过来,他拨通了覃睿的号码,再把手机递了出去,“吴迪他们找你,你自己和他们说吧。”
看着舒景一脸沉重的模样,刘顺有种不好的预感,隐约觉得应该与刘毅有关,他接过手机,那边已经接通了,听筒里传来覃睿质问声,“我说你关机干什么?你知道我们打了多少电话吗?你把刘顺带去哪儿了?!”
听了这话,刘顺愈发感觉事态的严重,顿时心乱如麻,期期艾艾地说道:“我、是我……我刘顺。”电话另一端传来一阵杂音,紧接着吴迪就在那边扯着嗓子叫开了,“刘顺!我的天啊!你怎么消失了这么久?你要耍性格也不能关机啊!你是不是想逼死你哥啊?”
“我哥?”提到刘毅,刘顺的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他怎么了?”
“他在我们寝室里不吃不喝的躺了三天了,甚至连觉都没怎么睡过,整天只知道抽烟,再就是不停地给你打电话,我们劝了他很多次根本不管用,如果不是周伟强行给他灌水喝,我怀疑他早就支撑不下去了。你在哪儿呢?快点回来啊!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会垮掉的!”
“我去订机票,我马上回来,你们等会来机场接我。”
“订机票?天呐!你到底跑哪儿去了?!”
……
吴迪还在咋呼着,刘顺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三天不吃不喝?
刘顺光是想想心口窝便疼得无法抑制。回想起前几天,刘毅在电话里发脾气不让他走,当时还说出要弄死他的狠话,他全当刘毅气坏了在胡言乱语,却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折腾自己。这比弄死他还要残忍,几乎让他尝到了痛不欲生的滋味。
大概是悲伤到了极致,刘顺有点想笑。那天他故作潇洒的走了,现下却悔恨万分,出来游玩的喜悦已荡然无存,兜兜转转了一大圈,到头来只是作茧自缚而已。